玉玲儿心里一喜,却又听得母亲叹道:“我生怕这风口浪尖儿地闹出什么事来、耽误你说亲。唉,也不知你要挑个什么样的,你说卫国公府的郑管家,既沾了贵亲、又是个踏实的,满国公府都能瞧见他对你的好,偏你还不肯。”
玉玲儿低了头不说话,玉通家的见她这问不开口的模样也只得连连叹气,又叮嘱了几句便各自去了。
待到夜里将息时,女使觅云才道:“姑娘心里既有人了,何不同夫人说一说;我听夫人那话像是瞧得上那位官人的。”
玉玲儿叹道:“若是只作亲戚故交,自然是瞧得上的。”觅云替她放了纱帐、又吹了灯,轻声笑道:“要我说,在卫国公府当管家,一辈子也只是个管家;倒不如那位官人,如今虽是小卒,但瞧着说话做事的气度,迟早能挣出一份官身来。”
这一番话将将说到玉玲儿心坎上,让她吃了蜜一般地泛起甜意来。待到觅云退了出去,她才伸手到枕头下边摸出一样东西来看。
晦暗的烛光里,草编的蟋蟀还留着长长的胡须,记忆中的少年拿着蟋蟀递给她,笑容消解了秋日的凄凉:“过几年我一定到汴梁来找你,你再用蚱蜢来我这换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