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马办公楼离开，杨阳和齐达内漫步走向了一线队的训练区。

在办公楼西面有一道小门，可以直通一线队。

参加完会议之后，敲定了今年夏季皇马的转会运作，两人的心情都是五味杂陈。

杨阳是对赫塞和马斯切拉诺可能会离队而感到心情低落，齐达内则是在为坎特的转会忐忑不安，又为博格巴转会希望的渺小感到遗憾，但两人都是职业人士，很快就会调整过来了。

“你的训练计划调整得怎么样了？”齐达内突然打破了沉默，关心地问道。

杨阳和他并肩走在路上，听了之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准备几个月了，初步框架出来了，还有一些地方需要完善和研究，放心吧，有平图斯和温斯顿·博加德在，还有哈米杜·姆塞伊迪协助，没有问题的。”

齐达内点了点头，但也是一脸的严峻。

杨阳对皇马的重要性，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如果杨阳的训练计划没有调整好，一旦出现了问题，对皇马的打击会非常大，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到球队接下来一个赛季的表现。

要知道，杨阳本赛季在西甲联赛攻入六十一球，欧冠到目前为止攻入十七球，国王杯攻入七球，总共打入了八十五球，如果再算上助攻的话，他本赛季创造了过百个进球。

这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填补上的窟窿。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杨阳的状态决定了皇马到底能够把巅峰维持多久。

“说实话，到了下半程，我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杨阳叹了口气。

“嗯？”齐达内吓了一跳，“什么意思？”

“一种感觉，很微妙的感觉。”杨阳淡淡地回道。

他又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一下，“很难形容，也没法解释，就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跟自己印象中的，好像有了一些差别，在一些动作上开始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顿了顿，好像生怕齐达内不理解，杨阳又解释道：“就是说，以前做一些动作时，我会强烈感觉到自己能做到，而且可以做得很好，可现在会有怀疑，或者是容易出现问题。”

齐达内听了之后，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杨阳的肩膀，“正常的，别太担心了，年纪越大，这种感觉就会越明显越强烈，最后你就会发现，自己真的老了。”

“是吗？”杨阳很好奇。

“你以为老是一瞬间的事情？不，它其实是一个说漫长很漫长，说短暂有很短暂的过程。”

杨阳没有经历过，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他真的是意识到，自己开始力不从心了。

就好像本赛季的最后几场比赛，他看起来进球如潮，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之所以能够进球，很重要的原因是周围的队友在努力为他创造进球的机会，没有周围队友的支援，他根本没办法进到六十球。

同样是在球场上，以前年轻的时候，他可以自己创造出很多机会，可现在不行了，他只能依赖于队友创造机会，他必须要慢慢转变自己在球场上的职能，放弃掉一些事情，因为他开始顾不过来了。

也许齐达内说得很对，老是一个既漫长又短暂的过程。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了小门，进入了巴尔德贝巴斯训练基地。

一路上，杨阳都在思考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真老了的事情。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老了，可那种感觉又偏偏存在。

就好像有一天，他站在家里洗手间的镜子前面，突然间发现自己有了白头发，他的反应简直就跟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意识到，自己真的在变老了。

体能恢复的速度变慢了，精力也不如从前了，一堂训练课下来比以前更累了，一场比赛踢到最后都开始有些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