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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临仙馆,打点好些银票才得进去。只见厅堂已有好些位风流雅士在座,陆白与灵姝拱手致意,寻了空处坐下。
“好大排场!难道见她竟比见天子一面还难么?”灵姝不解道。
“妇人……女子之见,天子有什么好见的,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天子一怒,小命呜呼,躲还来不及呢。若这师师姑娘果然是貌比天仙,歌如天籁,风流名士自然是趋之若鹜,你如何懂得其中乐趣。”陆白侃侃而谈道。
“我只知道不分仙凡,男子皆是一般好色之徒!”灵姝嗔怪道。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无可厚非。”陆白悠然笑说道。
“引得皇帝也来风流,难道不耽误朝政?”灵姝诘问道。
“若遇着无道昏君,即便不在这里风流,也会去其他地方厮混,怪不得旁人。凡间女子本就生来不易,还要替男人的过错背历史骂名么?”陆白认真说道。
“你这话倒还公道,但也可见你更是多情好色的。”灵姝听了陆白的话,回味道。
陆白并不辩驳,他知道不该和女子讲道理,只表达心中所感就好。
不一时,楼上下来一名侍女,上前施礼说话。
“我家娘子让我代为转告诸位官人,今日以清明为题,作词一首,中她心意者,可上楼一叙。”
众人屏声静气听了,而后各忙取了纸笔,或抓耳挠腮,或徘徊厅中,搜肠挖肚的作起词来。
“小娘子!”陆白招呼那侍女道。
侍女来到陆白身旁施礼问道:“官人有何需要?只管吩咐婉儿。”
侍女虽见陆白、灵姝平民罗衫装束,却也不敢怠慢,因皇帝陛下来时也是寻常打扮。她虽年轻,却已阅人无数,见陆白与灵姝形神,必不是碌碌之徒。
“向你借一副文房用具,出来的匆忙,不曾带上。”陆白递给侍女一张刚才从灵姝那里要来的银票,淡淡笑道。
“多谢官人恩赏!我这便去帮你取来。”那侍女告了谢,即刻去后堂取了笔墨纸砚过来摆在陆白身旁几案上,亲为研墨。
“有劳婉儿姑娘了。”陆白道了谢,忖思片刻,拿起笔来,一挥而就。
灵姝与侍女婉儿都一旁默默看了,见写的是:
念奴娇·清明
春色逐深,花叶繁,吹浪似如东流。
高楼望断烟云幕,凭栏枉凝眉头。
晚风吟月,晓河蒸雾,如梦着扁舟。
多情人间,灯火阑珊时候。
故园水墨画成,老树还在,寂寥无燕声。
清眸似水风波皱,如泛沧浪悠悠。
地北天南,飘泊做客,无奈尽归愁。
月华孤照,独立栏杆冷袖。
写毕,著了名姓:山野隐者——陆白,字不知。
陆白久练书体字法,独具一格,非凡俗可比。铁画银钩,力透纸背。错落有致,潇洒俊逸。
侍女暗暗惊叹,想自己也见识过皇帝和周提举的字,也不似这般神韵。她哪里知道陆白自打秦朝有了毛笔时就练上书法了。
“烦请婉儿代转师师姑娘吧。”陆白把写好的词交给婉儿道。
“分内之事,官人不必客气。”婉儿接过花笺,上楼去了。
陆白又坐下与灵姝闲话。不多时,婉儿复又下楼来了,与众人说道:“我家娘子有话,时辰不早了,请诸位官人不必再写,各自回吧,只请刚才写下《念奴娇·清明》的官人留下。”
陆白听了,心中得意。只见其他人摇头叹气。只听有人边朝外走边感慨道:“我来了几载,不曾得见。他一个新人,一首新词,便有幸去见师师姑娘,真是运气!”
诸人散尽,婉儿请陆白上楼,陆白、灵姝起身。
“我家娘子只说请官人去。”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