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那阮洪受半分委屈?”
震惊之余,冯老爷看清了援手面貌:都察院河南道御使高捷。
而那位半老官员,不是别人,正是精忠报国之大明忠勇伯曹川一生之敌,黑粉头子,东宫太子讲读,卜大醒卜老爷。
骤然间遭到人身攻击,令卜老爷愤怒异常:说事就说事,上来就胡乱喷人......你才是安南贤相呢,你全家都是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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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怒的卜大醒于是和高捷开始了对线互喷,反倒把冯寺丞晾在了一旁。
就在卜高二人战至正酣时,一旁又有顺天府治中刘珏,兵部员外郎胡平,通政司右参议何楙等人陆续出列,群战卜大醒。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狗。几番论战后,卜老爷独木难支,到底是被逼出了大破绽:他言语间极其维护安南贡使,被一干对线之人,实锤了不想改变当下上访局面的态度。
也就是说,河南道御使方才一语成谶。
冯老爷的错处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卸掉了:阮洪这个话题已经彻底转移了辩论重心,变成了“到底是谁在助力安南上访人士”这个严重的多的话题。
不少后知后觉的低等朝臣,此刻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在卜大醒和御座之间来回注视。
冯老爷也是其中一员。
原本已经变成小透明,正低头暗戳戳品味朋党美妙滋味的某扑街寺丞,缓缓抬头,用有点呆滞的眼神看了上方御座一眼。
初次接触到高级政治圈子内幕的冯老爷,这一刻,三观彻底碎了。
原本还残存的一点羞耻之心,也彻底没了。
“尔等要辩到何时?”
关键时刻,看出不妙的年轻皇帝,拦下了所有因果。先是喝退众人,崇祯盯着某位小透明,转移了话题:“鸿胪寺冯荆介,此事因你而起,你到底意欲如何?”
皇上的喝问,已然心胸通泰的冯寺丞,却是再无惶恐之色。
弯腰拱手,冯老爷装作无奈地回禀皇帝:鸿胪寺对于身份存疑的外邦人士,也不是要喊打喊杀......主要是穷衙门没有多余的白米饭养人......只要阮洪二人搬离鸿胪寺客馆,这事也就了了,安南人再想做什么都还是可以的。
面对着已经拖延很久的早朝,还有即将要被人扒出底裤的心腹卜大醒,满脸不耐的年轻皇帝最终还是一拂袖,默认了冯老爷的建议,退朝。
只不过,临了,起身之际,忠心事君二十载的冯老爷,终是得了君上一句赠语:“愚蠹之辈,尸位素餐。”
“无所谓了,都是贰臣了。”冯老爷想到。
“原来皇上才是那个不愿意阮洪撤走之人。”冯老爷接着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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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正午。
地点:鸿胪寺客馆。
冯寺丞一脸不忿之色,坐在那里,默默看着阮洪大口吃肉。
“贤弟慢些吃。这菜是我私人点的,不急,还有时间。”
“鸿胪寺这就不管饭了,呵呵。”阮洪用力咽下一块肉,轻笑一声:“还是要快些,免得兄长难做。兄长方才传的口谕,是令我正午前搬离客馆,现下已然过了时辰。”
“唉,朝中太多奸人了!”
冯寺丞此时一脸愤满之色:“奈何我人微言轻,今早纵然据理力争,也敌不过一干魍魉,致使阮兄落难。”
阮洪放下快子,正色伏身行礼:“冯兄大义,阮洪没齿难忘。好在也只是搬离客馆,说不得过几日,愚弟安顿下来,咱们还是要金水桥再见的!”
“京城居,大不易。安顿下来,莫忘使人传个话。”
脸上露出难舍之色的冯寺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