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穗,这个此生最该仇恨之人,这个人不但和自己有仇,也是促进父亲变成高贼的帮凶,高阳和这个女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历书的眸光已经在无形之中变得轻佻,“怎么样!这个人送给你可以吧!”
高阳将历书的神情看在眼里,不过她没有半点生气,那个厉书总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实际上屁胆没有,“一个将死之人,不用你们送我,我自然也能要了她的狗命!”
“是吗!公主好大的口气,在怎么,她也是你曾经的养母,是一个四品官员的正妻!即使身已残废,即使堕入牢狱,你想杀她,只怕你连大牢的门也进不去!”
历书所说不无道理,不得不说,现在的高阳同过去的自己没任何区别,她依然是哪个,无权无势,谁也斗不过,穆折清眼里的蠢女人,“所以呢?”
“承认一句很难吗?只要你承认接受我的帮助,你就可以得报大仇!”
“我承认!”
历书轻挑眉,只觉得好笑,“哎,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咱非要诸多废话耽误时间嘛!来人,公主起驾!”
刑部大牢位于刑部的西南方位,向西穿过仪门前的甬道即为拱圆形的大门,门上正中写着监狱二字,有围墙,眺望楼,男牢,女牢,禁卒房,刑讯室,历书带着高阳穿过南北二大庭院,绕到关押女犯的女监,“怎么样,这里是不是有股熟悉的味道!你曾经也来过!”
“我当然不会忘记!”
“手里有武器吗?”
“没有!”
“这把匕首给你!”历书将这把匕首以一个极为洒脱的姿势扔给高阳,高阳接过!
这把匕首手柄处刻着一个“鹰”字。
历书带着高阳,走向那排阴暗的牢房最里面一间,“那个疯女人就在里面了,我在门口等你!”
高阳走至,透过顶梁小窗户照射的微弱光线,她看见抱着膝盖蹲坐在墙角边上的乔穗,她发丝凌乱,一身白色囚衣已经变成了邋遢脏乱不堪的黑衣,她头发凌乱似鸡窝,肩上和唯一一只手臂的衣服断成一条条布条,被斩断手臂的伤口已经结痂。
她只用一只手臂手臂抱着自己的膝盖,左耳朵被削去一只,削去耳朵伤口处还有包扎,她这副模样真是惨不忍睹,令人心生怜悯。
厉书吩咐狱卒打开牢门,高阳走到乔穗面前,乔穗这才听到动静,她猛然抬头,这个抬头动作,导致她半年没洗过头,爬满蟑螂虱子的头发,窜下来一只硕大的蟑螂,惊得高阳后退一步。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和乔穗那双沾着眼屎的眼睛对视,“乔穗,别来无恙!”
乔穗的眼睛投来狠毒和恨铁不成钢,她和高阳的仇恨,是滔天仇恨,永不可能原谅,她顿时激动地大口喘气,激动就要爬过来,要扑到高阳身上,和高阳拼个你死我活,不过她刚起身,被她身下那破烂的布条绊住了脚步,摔了一个狗吃屎!她慌忙起身,“是你!你没死!你竟然没死,上天不公!”
“你苟延残喘活着,就是为了等我取你的狗命!”
“你这个贱女人,为什么上天不让你死,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我的两个女儿都被你害死了,老天不开眼!”
高阳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如乞丐的疯女人,果然,她和以前一点也没变,爱的极端,恨的入骨。一点小事,可以激动的心脏崩裂!
高阳薄唇的笑意伴随那诡异而妖娆的弧度轻轻挑起:“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费尽心机,联合鬼影,蛊惑张青坡,让我受得一场惊天酷刑,可惜老天就是不让我死,我又有什么办法!”
乔穗起身,她用仅剩的左手指着高阳,“你别得意,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我会在九泉之下等你,等你下拔舌地狱,剪刀地狱,铁树地狱,刀山,冰山,油锅,我要看你下一层层地狱,永生永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