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桥心下暗想“你们这些锦衣卫都是恶鬼,最好吃了草根树皮之后,肚子胀裂而死,天下便就太平了。”
众人吃了馒头之后,又歇息了片刻,这才继续西行。此时阳光耀眼,积雪开始融化,道路又变得泥泞无比。众人沿着一条小路绕过了镇子,好容易走上了一条官道。官道两侧种着大树,此时积雪初融,雪水从树枝上落了下来,不时落入众人头顶和衣领之中,凉冰冰的甚是难受。只不过雪水砸到地上的水洼之中,叮咚作响,倒也是颇为悦耳。
众人一路前行,又走了五六里路,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响,竟似有马队冲了过来。厉秋风心下一凛,急忙转头望去。却见百余丈外有数十匹马疾奔了过来,马上骑士玄衣玄帽,甚是剽悍。
厉秋风等人见马队来势汹汹,急忙小声对众人说道“这些人来者不善,大伙儿快退到路边!”
圆觉等人急忙退到路边,个个双手合什,低头不语。司徒桥却是大感好奇,伸长了脖子向马队望了过去。厉秋风低声说道“司徒先生,这些人敌友未明,别和他们打照面!”
司徒桥低声咒骂,却也不敢不听厉秋风的吩咐,只得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官道,不再理会奔过来的马队。
那马队奔得极快,眨眼之间已到了众人身前。只听得铁蹄践踏在雪地上,出雷鸣般的声音,只不过马队堪堪掠过众人面前之时,忽听得一声马嘶,却是马队的领勒住了坐骑。那匹黑马前蹄抬起,声势惊人。紧接着马上骑士高声说道“几位师太,可曾看到有两名道姑经过?!”
圆觉双手合什,口中说道“阿弥佗佛,贫僧一路走来,并未看到有道姑打扮的人。”
那骑士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打扰师太了。”他说完之后,右手一挥,对身后的众骑士说道“咱们快追!若是到了云台山地界,再要想拦住这两个贼道姑,只怕比登天还难!”
厉秋风等人听到“云台山”三个字,俱都是心下一凛。只见马队如一团乌云一般,直向西方追了下去。圆觉对厉秋风道“这些人追踪两名道姑,又对云台山颇为忌惮,难道是要与无极观为难不成?”
厉秋风道“瞧他们的模样确是如此。只不过他们对云台山如此忌惮,想来还不敢公然向无极观挑战。或许他们追踪的只不过是两名落单的无极观弟子,只求能在云台山之外拦住二人。就凭这些人要到无极观生事,只怕还没这个胆子。”
司徒桥道“管他娘的和谁为难,都与咱们无关。咱们还是尽快把黄大小姐送到无极观,我可要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否则嘴里真要淡出个鸟来了。”
厉秋风知道司徒桥一向说话没有顾忌,倒也并不在意。圆觉和慧清等人见他说的肮脏,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倒是慧净等年轻女尼见司徒桥举止滑稽,忍不住暗自好笑,暗地里指着他窃窃私语。
众人复向前行,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已是下午,太阳西斜,四周变得寒冷起来。原本积雪已开始融化,遇冷后却结成了寒冰。官道渐渐变成了一条冰道,走在上面滑溜无比。众人虽然都是身负武功,只不过修为高低不同。几名年轻女尼脚步不稳,数次在冰上摔倒。好在身边之人及时出手拉拽,倒也无人受伤。
众人又向前走了数里,此时已是夕阳西下,道路上结了厚厚一层坚冰。树上的雪水化作了一根根冰溜子,如利剑一般悬在树枝上,在夕阳之下闪烁着寒光。众女尼衣着单薄,被寒气侵袭,不由得身子颤抖起来。厉秋风见此情形,对圆觉说道“大师,今日已走了三四十里路。眼下天寒地冻,行走艰难。反正离云台山已然不远,却也不必急于一时,倒不如找个安稳所在歇息一晚,明日趁早前往云台山无极观,大师意下如何?”
圆觉见慧净等几名年轻弟子身子颤抖,口中牙齿相击,格格作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