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厉某不妨直说,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让冯总兵骗过了山海关的监军太监,带着边军赶到这里。只不过就算冯总兵胆大包天,却也不敢将山海关总兵麾下精兵全都带出。而到了这京城左近之地,遍布东厂与锦衣卫的耳目,还有通州和昌平的驻军。若是山海关的兵马大举进入,这些军队早就与之交战了。是以冯总兵所带的先锋部队,最多不过一千人。这一千人之中,还要分出数百人来运输粮食辎重。若是厉某猜的不错,到了这里的山海关精兵,最多不过五百人。方才冯总兵下令射伤那几名想先行离开的江湖汉子,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让群豪以为官军兵多势众,心生畏惧。刘大人若是真想以五百军卒裹胁这庙中六七百位武林高手,只怕比登天还难。”
刘康看了看厉秋风,叹道“你很好,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徒弟。我早就让他出山来帮我,他却始终拒绝。若是我们兄弟联手,这朝廷之中哪还有那些贼党立足之地?”
厉秋风道“连亲兄弟都不帮你,刘大人,你还以为你做的事情是对的么?”
刘康道“我会让你和他知道,你们是错的。”
说到此处,刘康转头对冯总兵道“彦卿,老夫这便到庙中去见这些江湖朋友。若是老夫不能出来,凡是出这庙门之人,杀无赦!”
冯总兵等人叉手称是。厉秋风道“刘大人还不死心么?”
刘康道“凡事总要试试才知道胜败如何。其年诸葛武侯白衣渡江,到江东说服孙权周瑜,联手抗曹,却也未知结果如何。你虽已看出老夫的计谋,又焉知老夫有没有伏下必胜的后手?”
此时两名青衣小僮快步走到刘康身边,搀扶着刘康便要向庙门走去。厉秋风正想再说,刘康看了他一眼道“你想拦我不成?”
厉秋风道“厉某不敢。”
刘康昂首说道“你若不想老夫进到庙中,不妨一刀将老夫杀了。”说完之后,刘康便向庙门走去,竟然再不看厉秋风一眼。
厉秋风束手无策,心乱如麻,只得跟着他走向庙门。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良久未回,心下焦躁,不住地问刘涌道“厉大哥会不会有事?”
刘涌初时还笑道“厉少侠武功了得,世间能胜过他的人只怕不多,姑娘不必担忧。”只是越到后来慕容丹砚越是焦急,连带着刘涌也忐忑不安起来。群豪见厉秋风去了半天也未回来,也越来越坐立不安,不少人窃窃私语,偷偷商议脱身之计。
便在此时,却听“吱呀”一声,庙门已自开了。一名青衣小僮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却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刘涌一见此人,心下一凛,急忙快步迎上前去。便在此时,昆仑、青城、泰山、嵩山等各派首脑人物已纷纷迎了过去。
只见十几位江湖名宿对那老人躬身施礼,口中说道“恭迎刘大人!”
这老人正是刘康。只见他微微一笑,道“老夫早已不是什么大人了,各位不必多礼。”
昆仑派掌门人楚丹阳道“当年多蒙刘大人关照,我昆仑一派才不致倾覆,这份恩德,昆仑派永世难忘。”
其余各派掌门人也纷纷叙说刘康昔年的大恩大德。厉秋风站在一边,心下暗想“姜还是老的辣,想不到刘康早就留了这一手,各门派的首脑人物尽在他掌握之中,怪不得他这般有恃无恐地来见群豪。”
慕容丹砚悄悄走到厉秋风身边,见他怔怔出神,低声说道“厉大哥,你没事罢?”
厉秋风摇了摇头,仍自望着刘康,眼中竟然露出了恐惧之色。慕容丹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刘康须发皆白,头戴纱冠,身穿灰袍,便如同乡下一个土财主一般,并无半分可怕之处,便转头对厉秋风道“这个糟老头子是谁?”
厉秋风苦笑道“他老是老,可是半点都不糟,今日只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