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妙慧大师倏然出手攻向厉秋风,将他逼得不住倒退,一直退入厢房之中。永泰寺众女尼见师父大显神通,心下都是又惊又喜。眼看着妙慧大师将厢房屋门撞得粉碎后冲入屋内,众女尼生怕屋中有敌人埋伏,师父不免落单,是以各自拔出长剑,纷纷抢到厢房门前,恰好看到慕容丹砚将妙慧大师和厉秋风拦开,众女尼都是心下一惊。她们与慕容丹砚一向交好,将她看作亲妹妹一般,知道她绝对不会对妙慧大师不利,见她突然现身,虽然心下惊疑不定,却也松了一口气,是以聚在厢房之外,并未攻入屋内。此时听厉秋风说话卑微,对妙慧大师和永泰寺十分敬重,对他的敌意消散了许多。
妙慧大师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心中也颇为受用,又察知门下众弟子全都聚在门口,厉秋风这番话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不会以为自己方才不敌厉秋风,心中畅快了许多。她瞥了一眼厉秋风,冷冷地说道“大人这番话说得过了。贫尼乃是方外之人,如何敢让大人到永泰寺负荆请罪?大人不与贫尼和永泰寺为难,已是天大的好事,贫尼不敢再有奢望。”
厉秋风何等机敏,听妙慧大师如此一说,心下雪亮,知道自己方才一番话让妙慧大师甚是满意,她说话之时虽然兀自冷冰冰的,不过敌意已消。而且话里话外暗示此事至此终结,不想让江湖中人知道此事。厉秋风这才将悬在嗓子眼的心放回到肚子中,躬身说道“大师慈悲为怀,饶过了晚辈的过失,晚辈感激不尽。”
厉秋风说完之后,向着妙慧大师深施一礼。妙慧大师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转头看了慕容丹砚一眼,皱着眉头说道“慕容姑娘,不是说好了尽快赶回莲花寺么?为何拖延了一个多月?若是姑娘出了什么事情,贫尼如何向慕容山庄交待?”
慕容丹砚吐了吐舌头,嘻皮笑脸地说道“是晚辈做事莽撞,让大师和各位师姐担心了。晚辈给大师赔罪,您老人家就不要生气啦。”
慕容丹砚一边说话,一边伸出双手扯住妙慧大师的袍袖摇个不停。妙慧大师故意板起面孔,又数落了慕容丹砚几句。站在门外的众女尼见此情形,知道危机已去,师父其实对慕容丹砚极好,绝对不会向她发脾气,是以纷纷将长剑收回鞘中。
妙慧大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小鱼和戚九,最后将目光落在倚靠在床边歇息的萧东身上。她见萧东脸色惨白,一望便知身上带伤,想到慕容丹砚和厉秋风方才所说之事,知道厉秋风并未故意欺瞒,对他的敌意又少了几分。她将手中的长剑向后一背,早有一名女尼快步走入屋子,躬身接过长剑,又悄悄退了出去。妙慧大师这才对慕容丹砚说道“方才你说遇到了倭寇,这才没能及时赶回莲花寺。可是倭寇不是在福建作乱么?怎么会在辽东出现?多半是一些邪魔外道在辽东生事,故意用倭寇之名来隐藏身份罢。”
慕容丹砚听妙慧大师如此一说,急忙连连摇头。她当初离开莲花寺之时,只说自己外出散心,少则日,多则十天半月一定返回。妙慧大师知道寺中清苦,如慕容丹砚这等年轻女子在寺中住得久了,自然郁闷难耐,让她离开寺院出去走走,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何况慕容丹砚武功不弱,轻功更是了得,辽东又是苦寒之地,武林中人极少到这里来生事,慕容丹砚外出散心,想来不会有什么风险,便即答允她离开莲花寺,到山下一游。
慕容丹砚下山之后,漫无目的地东游西逛。辽东地广人稀,到处都是山岭荒地,即便走入村镇,却也没有多少人家,远不及关内繁华。慕容丹砚本来打算下山散心,最初两三日眺望高山大河,倒是兴致勃勃,但是走了四五日之后,眼中看到的仍然是几乎同样的情形,便觉得索然无味。只是要她就此回转莲花寺,却又不甘心。是以她越走越远,一连走了十余日,最后翻过摩天岭,到了东辽县。
那日慕容丹砚刚刚走入东辽县城北门,恰好看到王小鱼与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