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嗨,还是那年修淤地坝从山坡上栽下来的后遗症,脑子里有块淤血,压到了视觉神经。”钟跃民回答道。
小手连忙问道“那有办法治吗?”
“人美国医生说了,淤血位置太凶险,开刀说不定就碰到哪个神经和血管,到时候还不如看不见呢。”
“那现在怎么办?”于北蓓问道。
“先观察观察,说不定哪天淤血就被吸收了,我就能看见了。”
于北蓓有些沮丧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那淤血要是一直没动静,那不就要瞎一辈子?”
“北蓓!”小手瞪了于北蓓一眼。
钟跃民笑道“嗨,跟丢了命的胡连长比起来,我就是看不见了,算得了什么?!”
“可······”
“行了,咱们聊点儿别的吧。”钟跃民换了个话题,“你们俩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谈对象?”
“哥,你瞎说什么呢!”于北蓓不乐意了,“我现在可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是个努力学习的好学生!”
“我什么时候拦着你谈恋爱了?”钟跃民辩解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谈恋爱影响学习,但到了大学该谈的恋爱还是要谈。”
“我现在哪有时间谈恋爱啊!”于北蓓叫苦道“每天文化课专业课都排满了,每个月还要考试,考试成绩还要张贴排行榜,压力真的很大!要不是来接你,我都快一个学期没有出校门了!”
“广播学院学习压力这么大?”钟跃民有些咂舌。
“所有同学都刻苦学习,力争上游,我也不能拖后腿啊!”
小手笑道“她主要是怕挂在成绩榜最后面太丢脸了!”
“哎呀!小手姐,你怎么老是揭我的短啊!”于北蓓气恼道。
“哈哈······这叫如实汇报。”钟跃民大笑,“小手,你今年是要毕业了吧?工作有着落吗?”
“还没确定呢,我本来想去陕西考古队的,但是学校老师都劝我去博物馆工作,考古队常年待在野外太辛苦了,不适合女生。”
“陕西那地儿确实是个考古的好地方,几千年的历史,一大半都埋在那儿了!”钟跃民笑道,“你就遵从自己的内心吧,甚至可以考虑继续再读书,在国内国外都行。”
“嗯,我会好好想象的。”小手应道。
“你们俩呢?”钟跃民对着前排两人道“华立公司情况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现在竞争太激烈了,现在大柳树、潘家园、朝阳门还有动物园儿全都是个体户。”钱胖子道“他们全都从广东拿货,咱们货源上也没什么优势,就仗着干的时间长点儿,街面上都熟,勉强混个温饱。”
“我这儿也不怎么样,现在各个单位都在建房子分房子,大家都在等着单位分房,换房的热情也没以前强烈了。”李奎勇道,“再过段时间,我也就真成了盲流了。”
“公司里人都怎么样了?”钟跃民问道。
“都散了,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因为分钱的事儿,谁都不服谁,吵了好几架。”钱胖子烦恼道“我们几个一商量,干脆把钱一分,爱干嘛干嘛。”
“哦,这么回事儿。”钟跃民没想到他回来之前发生这样的变化,这年头跨国消息传递不方便,一封信能寄个一两个月,打个电话更是贵的不行。
“跃民哥,你没有怪我们吧?”小手有些惴惴不安道。
“怪你们干什么?”钟跃民摇摇头,“我最近一段时间也忙,没有顾得上你们,你们这样处理也好。不然等我回来,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烂摊子呢。”
“哎,我就说跃民肯定不会生气吧!”钱胖子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跃民,你的那份钱都在小手那儿存着呢,一分都不少!”
“多少钱啊?”钟跃民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