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骑着车,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正好迎面碰到一群举着标语、打着红旗的中学生,这群人穿着簇新的绿军装,腰系宽牛皮带,带着红袖箍,头昂的高高的,大声喊着口号。
“刚找个人打听了。 。听说是到各个学校串联,宣传革命呢。”郑桐从人群里钻出来。
“你打探消息倒是个好手,武工队干过吧,以后你就是斥候的干活。”袁军贫道。
“嘿,我正有此意,之前让我干宣传真是屈了才了,我以后可以干地下工作者,和中央情报局过过招。”
钟跃民打断道“行了,别贫了。你们看那个是谁?”
“哪个?”
“中间,小个子那个女生。”
“我去,崔副组长,她怎么在这边啊。”
崔秀梅其实老早就看到钟跃民他们三个,她没有主动相认,反而往队伍里面躲。。她也想不清楚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离开毛概组的愧疚,也可能是今天革命行动失败的沮丧。
崔秀梅离开学校之后,跟着他哥哥闹革命,参加了宣传队,主要是去其他学校宣传他们的革命精神。
他们今天去了bj食品学校,这个学校主要是教授食品加工的技术,宣传队要求他们停课,不要为资产阶级做蛋糕。
可是这里的学生大多是平民子弟,他们实在闹不懂为什么要罢课,为什么不要做蛋糕,更理解不了制造蛋糕和资产阶级有什么关系。
宣传队一边煽动食品学校的学生,一边闻着蛋糕的香味咽口水,最后只能在对方的质问中大败而回。
等三个人走到组织部大院儿门口时,他们已经遇到四五拨这样的队伍,仿佛全bj的学生都出来了一样,看得三个人目瞪口呆。
“跃民,跃民!”
钟跃民循声望去,李奎勇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奎勇,怎么了?”
“跃民,快,跟我走,找你救命。”李奎勇上气不接下气。
钟跃民三人掉头跟着李奎勇,“奎勇,什么事,这么着急,谁出事了?”
“周长利出事了,有一伙儿带红袖箍的人找他麻烦,把他带走了。”
“长利?我不是让毛概组的人最近不要惹事儿吗?他怎么和别人起冲突了?”
李奎勇发展的第一个毛概组成员就是周长利,这是他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也是最熟悉的人。
“这事儿真和长利没关系,他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人,诬陷他是小流氓,今天早上一伙人把他带走了,听说关到学校里面去了。”
“这帮人都不核实一下吗。就听一片之词?”郑桐气愤道。
“嘿,他们现在成立了什么镇流队,专门打流氓,哪还要什么证据,不是流氓也把你打成流氓了!”
“我们毛概组的人呢,怎么就让长利被抓走了?”钟跃民问道。
“他们就是趁着周长利落单才抓的人,等我收到消息他们已经躲到学校里面去了,我们的人进不去。”
“草,欺负到我们毛概组头上了!跃民,你们先去,我去通知其他人,今天非干死丫挺的!”说着,袁军骑着车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钟跃民一行很快就到了地方。 。学校门口围满了毛概组的人,大家基本上穿着黑色和蓝色的工装,手上拿着棍子,就站在门口和对方对峙。
学校大门紧闭,大铁门已经被锁死,里面堆满了桌子椅子,里面的人一副死守的架势。
钟跃民把自行车停在一边,站在门口,喊道“我是钟跃民,里面谁领头,有个出气儿的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院墙后面伸出个戴着帽子的脑袋出来。
“钟跃民从哪个裤裆里面蹦出来的?我不认识,但是你们围攻我们就是反革命,包庇小流氓罪加一等。”
毛概组的人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