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扫过一众,最后落在候卿身上,厉声喝道“紧要关头,想要功亏一篑?!如此不知轻重,怎堪重任?!”
阎正寻常就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更别提眼下已是大怒,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甚是骇人。
族人们被震慑得个个颤栗如抖筛,走又不敢走,只能纷纷跪了下来,便连黎长老都闷着头不敢吭声。
候卿怕阎正为难女巫戚,也确实不想功亏一篑,见女巫戚看上去似无大碍,二话不说向阎正、蚩尤及共工郑重一揖,便连忙进了结界。
蚩尤默契地乘阎正发作前对正要跪下的女巫戚摆了摆手,道“戚巫带族人们回去等吧。”
随即将阎正引到一边,为他设了守御界。
阎正瞥了女巫戚一眼,又看向共工,见他正专心地看着候卿,终是没说什么,铁青着脸闭目养神起来。
女巫戚暗自松了口气,连忙带头跪谢,随即起身退开了两步。
众人更是如蒙大赦,胡乱地磕了头,赶紧爬了起来,逃也似的离去。
待族人们都走到了自己前头,女巫戚才殿后,转身时还是忍不住看了共工一眼,却只看到了他的侧颜。
阳光洒在他身上熠熠生光,晃得女巫戚半眯起了眼,眸中堪堪地起了层水雾。
女巫戚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睁了睁眼,生生将眸中逼至清明,回过了身去。
共工却突然收回目光,揉了揉脖子,回头看向蚩尤,余光恰瞥见女巫戚正一步步远去,投下长长的影子拖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