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郑文,你来说。”
“先生,我们找到雪儿小姐时,小木屋并没有被反锁,反而是雪儿小姐身边遗落一串钥匙,而这串钥匙是似雪少爷的。”
花父不敢置信。
花爷爷冷笑,“怎么?不信?还是你想说小雪中途返回来,开了锁,再把钥匙丢你宝贝女儿身边吗?如此,你要不要让仔细研究一下这段时间祖宅的监控,看看小雪有没有回来?或是去调一下万和广场的监控,看看小雪是不是从早上就一直在那跟同学逛街?”
“我……那花似雪为什么要锁那个小木屋,他是不是故意引雪儿去……”
“花昊,”花爷爷怒气更甚,他深吸一口气,“小雪,这事你来告诉你这个好爸爸。”
花似雪一直垂着眼帘,掩住眸中的冷漠讽刺,神色却很苍白,映得他脸颊上的血痕格外触目惊心,也叫人心疼至极。
听到祖父的话,他抿了抿唇,声线沙哑,黯然极了,“我只是将这些年来画的画收好,想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藏起来。”
花爷爷接过管家从小木屋找到的木匣子,打开,里面一张一张,有水笔画,也有铅笔画。
彩色的画作,都是花似雪跟祖父母在乡下相处的情景,画中的他,脸上是带着开心的笑容的。
而灰色的铅笔画,是他们一家四口,只是基本都是父母牵着姐姐欢声笑语,而他一人在后面的阴影处,神色落寞。
一张张,别说花奶奶,就是花爷爷也看得眼眶发红,他的拐杖再次落到花父身上,“你个混账东西,看看你们夫妻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好事,老子好好的孙子都给你们忽视成什么样了?”
花父看了那些画,面色也有些不自然,他呐呐道“雪儿身体不好,我们也没办法……”
“花昊,你当你老子已经老年痴呆了吗?你们夫妻是怎么想的,老子清楚得很,既然你们不要小雪,那以后他的事,你们也别管了,他,我们两老来教导。”
“爸,这……”
他和妻子都好好的,儿子就交给祖父母教养,被外人知道了,不是得被笑话死吗?
“有意见?就你这样,老子怀疑你都能不能管好家族企业,董事长的位置,你要是坐烦了,你又不是没有堂兄堂弟,花家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花爷爷锐利的眸光落在儿子身上,话已经没有半分留情了,显然,这一次又一次的事情,让他失望透底了。
花父面色大变,眼中浮起惊慌,赶紧讨好道“爸,这次是儿子的错,我没好好把事情弄清楚,冤枉了小雪,以后不会了,我和阿梅再也不会忽视他了。”
花爷爷眸中失望更甚,他纵横商界多年,将花家推上巅峰,到头来,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不成样的儿子?
以前觉得他耳根软了些,但才能不算太差,守住他打下的家业应该没什么问题。
现在……就他这样,再过几年,恐怕连皮带骨都会被他的那些堂兄堂弟给吞了。
花爷爷有些疲累,突然手被拉住,他垂眸,见孙子关切地看着他。
明明这孩子才是最受委屈那个,现在却反过来安慰他。
花爷爷摸摸他的脑袋,心中总算有了安慰,还好还有这个乖孙子。
想到这,花爷爷跟老伴对视一眼,更加坚定了要亲自教养孙子的心思了。
他不耐地对花父摆摆手,“行了,我和你妈暂时不会再回乡下,小雪我们会带在身边,你和你妻子想怎么去照顾你们的宝贝女儿就去,但是……”
花爷爷冷冷地看着儿子,“告诉花雪儿,别总是自作聪明地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好好学学她的堂姐们,做个优雅的名媛,省得丢人。”
花父涨红脸,却不敢再反驳父亲,只敢喏喏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