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返归治地,正因皇帝刘彻不喜清谈务虚,见着高谈阔论唱高调的封疆大吏,非得将之掰正不可。
倒也会轻易罢职去官,毕竟能牧守一郡的大臣,必是有些真本事的,只是官场混久了,说话做事多少有些务虚罢了,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虽甚么没机会离京远巡,却也当躬以践行,就如同你昔年负责规划兴建钢轨驰道,不也从中印证了平日所学么?”
刘彻见得自家儿子欲言又止,复又道。
刘沐颌首道“谢父皇指点,儿臣醒得了。”
阿娇见状,不由向刘彻竖起两只大拇指,频频前后晃动指头。
据皇帝陛下所撰戏文所述,此乃上古的“春哥之礼”,名为点赞,得人点足三十二个赞,或可得永生。
“娇姊,朕不信春哥,难得永生!”
刘彻见她又是作怪,无奈的摇摇头。
“……”
阿娇讪讪而笑,太上皇去岁才刚弄死十余个想让他长生不老的方士,现今大汉朝野再是没人敢提甚么寻仙炼丹了,倒是长秋医学捣鼓出的保健药丸销量火爆,盖因太上皇和太后都有服用,且给诸多老臣和老宗亲都赐了些。
时常服用,多多注重保健,腰不酸,腿不疼,登楼弄月也不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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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沐确是个雷厉风行的脾性,觉着自家父皇所言在理,用过午膳,便是微服出宫了。
近日难得出游,想着与赵婉已许久未见,便是直接去了北阙甲第南坊接人。
到得赵府门外,未及下马,便见得赵婉牵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子,从正门走了出来。
刘沐翻身下马,冲难掩惊喜却偏生撅着小嘴的赵婉笑了笑,打量着那小屁孩,讶异道“这莫不是殿内中郎将家的小子?”
“仓碣拜见太子殿下!”
仓碣正是殿内中郎将仓素膝下独子,虚年七岁,因怕他年幼不懂礼数,故仓素和荀兰今岁才让他入宫邸学舍就学,而非六岁就入学。
“咦,你认得孤王?”
刘沐更是诧异,捏了捏他的小胖脸,笑道“恁小的年岁,就晓得认人了?”
仓碣却是老实,憨憨道“适才刚看过阿姊的相片,里头就有殿下啊。”
“……”
赵婉的俏脸霎时渲满红晕,想要抬手掩住他的嘴,却是来不及了。
刘沐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哈哈大笑。
他之所以能猜出仓碣的身份,实乃与仓素和荀兰都是颇为熟识,小家伙的眉眼虽未完全长开,却也瞧得出其父母双亲的不少影子,尤是那对水汪汪的滚圆杏眼,长得离谱的睫毛,十足就是荀兰的模子。
有道是,男生女相,一世富贵。
仓碣的长相好,那是出了名的,皇后阿娇都时常提及,故刘沐适才一见得他,就几乎能断定了,况且,赵婉愿意牵着的小屁孩,放眼北阙甲第,能有几个?
“殿内中郎将和荀姨皆在里头?”
太子殿下毫无仪态的冲门内探了探脑袋,出言问道。
“嗯,尚有阿父昔年的数位羽林袍泽,已酒过三巡,颇是微醺了,这小子闲不住,非闹着要出府玩耍。”
赵婉点点头,也无甚忌讳。
虽说公卿将相为免天家猜忌,寻常不会过从甚密,然除了仓素为虎贲转入羽林的良家子,旁的老羽林皆出身军中遗孤,多是没甚么亲眷。
世人皆知,老羽林皆视太上皇和皇帝为他们的再生父母,亦视昔日的袍泽是他们的手足兄弟,想避嫌也避不了的。
此等情形,也无疑是柄两面刃。
皇帝刘彻能得羽林和虎贲誓死效忠,后继之君就未必了。
刘彻之所以觉着赵婉适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