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南越东部犁了个遍,端是刮地三尺。
好在两大藩王懂规矩,抢到的财货还记得留出部分,准备日后进献给大汉皇帝。
两国的领兵将领到得番禺附近,自得入城拜会大将军郅都。
郅都没跟他们虚应客套,直接递过本名册,上头分别记着服膺南越新王和拥兵自重的各处南越势力。
“服膺新王的,就是大汉的忠臣;拥兵自重的,便是大汉的逆贼。”
郅都看着两国主帅,轻笑道“两位将军该如何做,应不用老夫多言吧”
两国主帅忙点头应是,拍着胸脯保证必定为大汉铲奸除恶,还南越百姓朗朗乾坤。
他们用眼角余光瞄了瞄端坐主席的那位南越新王,眼角直抽抽,就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子,若非是大汉扶持的傀儡,谁特么尿他这壶啊
换了他们是手握重兵的南越将领,怕也得裂土割据,拥兵自重的。
十月间,东瓯和闽越已集结近二十万大军,光骑兵就近愈六万,借道番禺进军南越西部的,沿着郁水不断推进。
两国联军最先灭掉的就是苍梧王赵光,不到两日光景,广信城就被攻陷,焚成废墟。
赵光本是部落首领,麾下臣民多为雒越蛮夷,两国联军没半分留情,掳其精壮,杀其妇孺,下手颇为狠辣。
毕竟大将军郅都暗中特意嘱咐过,让他们打着替南越新王扫除奸佞的旗号,将不奉王令的蛮夷部族尽皆屠戮殆尽,便连会讲汉话的岭南百姓也得出兵驱赶,焚烧其田舍,逼得他们背井离乡。
苍梧王覆灭后,两国联军继续西进,依着大将军郅都的意思,甚么时候把西瓯及骆越的部族都收拾服帖了,方可罢兵。
两大藩王听闻这消息,皆是苦笑不已。
南越疆域何等广袤,番禺以东的南越属地仅占其疆土的一成不到,若真要征服整个南越,二十万大军少说也得花个一年半载的。
然事已至此,他们也不敢不从,如今他们对大汉绝不敢有半分悖逆之心。
大汉水师能在短短数日攻陷南越国都番禺城,自然也能攻陷两国的国都,盖因这两座都城亦都是依水而筑。
闽越国都东冶,离闽水的入海口不过百余里;东欧国都瓯城,离瓯水的入海口更是仅有短短五十余里。
两大藩王光是想想东边的豫章水师和北面的琅琊水师,都已心惊胆战,再加上那千艘大汉巨舰现下还停靠在南边的番禺城外,真特么夜里还能睡得着
大汉水师有那般坚船利舰,东瓯和闽越又不似南越国在北方有崇山峻岭为依托,汉军铁骑若是南下,与水师两面夹击,想灭掉他们两国自是轻而易举。
何况汉军从乌孙呈回的捷报已传遍汉疆,两大藩王也皆听闻。
乌孙数十万军民惨遭屠戮,唯余乌孙昆莫猎骄奢带着五万残兵狼狈逃窜,前往匈奴需求庇护。
举族屠绝,鸡犬不留
只因猎骄奢出兵与汉军对峙,遣使谋求迎娶大汉宗室之女,就惹来灭族大祸。
乌孙距大汉万里之遥,大汉皇帝只说了句虽远必诛,就真的出兵将之彻底诛绝。东瓯和闽越可就在大汉边上,汉骑东出豫章郡或是从丹阳郡南下,半月内必可杀到两国都城。
还是别惹怒大汉皇帝为好,保不住小命,甚么王位权势皆是空谈。
眼见十月过半,两大藩王命人将南越缴获的不少珍宝造册装车,过些时候便要启程,再度入京朝贡。
大汉现下真正的藩属国也就剩东瓯和闽越了,西域诸国多是被裂解成跳蚤般大的城邦,新任的南越王又是个小娃娃,无非是个用完就杀的傀儡。
除了邹馀善和欧贞鸣,哪还有藩王够资格登殿面圣
两大藩王惴惴不安,他们的王妃却是兴致高涨,晓得又可随行前往长安,乐得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