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漂了月余,着实是憋得慌,不将赵佗那老鸟的八辈子祖宗骂个遍,真真不解气。
于是乎,数万名出身齐鲁之地的粗豪汉子跟坊间泼妇似的,用齐地方言冲着番禺城满口污言秽语,听得旗舰上的伏波将军田怀面红耳赤。
田怀出身齐地大族田氏,因执掌琅琊水师,此番自也随军出征,辅助大将军郅都掌军。
郅都听不懂齐地方言,田怀听得懂啊,那些叫骂之言的粗俗程度,若教九泉之下的孔老夫子听闻,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好在汉室信奉黄老之术,也不怎的待见儒家。
田怀面色讪讪道“大将军,这”
“无妨,此举有利提振士气,大善”
郅都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笑言道。
田怀见他神情不似做伪,这才长疏口气,略是安心。
待到第三日,汉军的兵刃方才真正见血,城西大营仅留万名兵卒,其余五万将士向城北推进。
番禺城北的郁水河畔有数处水陆码头,并设有营寨,驻守着不少南越的舟师将士,却终是抵不住五万汉兵的攻势,尽皆弃营登船。
汉军倒没太过在意,只在各处码头和营寨纵火,将之焚成废墟。
百余艘海匪船率先从城东水道绕入城北水道,后头跟着五十艘大汉战列舰。
城北水道较为狭窄,河滩又是水浅,仅有水道中央可容两艘战列舰并列行进,若无海匪船掩护,极易被南越舟师的冒突船撞击。
南越战船居于上游,若顺流而下再以桨橹划水,则船速极快,冒突船指不定能将大汉战列舰的船身撞出个洞来。
海匪船的作用无非就是肉盾,生生顶在前头。
为减轻海匪的伤亡,前头数排的战列舰不断向前抛射出燃烧弹,丝毫不顾及损耗,南越舟师的战船自是不敢冒着漫天火雨上前找死,只能继续往上游退却。
番禺的北城墙长愈三里,不到半个时辰,大汉的五十艘战列舰便尽皆入得城北水道,停船下锚,稳稳占据此处。
百余艘海匪船则未停泊,而是在上游来回巡弋,以便随时拦截顺流而下的南越冒突船。
岸上的五万将士留下两万,在城北的三处城门外不断挖壕沟,建营寨,余下三万则绕到城东。本是停在城南的四万大军亦早已分出两万,至城东搭建营帐,却未开挖壕沟。
是夜,大汉将士们吃饱歇足后,叫骂依旧,却又纷纷用砺石磨着兵刃,细细擦拭战甲。
第四日的清晨,汉军将士尽皆着甲执兵出营,摆开阵势。
城西万人,城南和城北各二万,皆在壕沟后布阵,将各处城门堵得严严实实,用意昭然若揭,城内的南越军民想出城突围,门都没有
城东则没有壕沟,大汉将士们虽摆开阵势,却是远离城墙,几乎要退到河滩处。
城头上的南越守军见得这般情形,皆是满头雾水。
瞧汉军这阵势,摆明是要从城东强攻,怎的竟退得远远的
出于谨慎,他们忙将城内的大半守军调来城东,做好与汉军血战的准备。
城东水道的大汉旗舰上,郅都举着望远镜,见到东面城头挤得满满当当的守军,不由放声大笑。
“传令下去,全军高呼,汉军威武,代天罚罪”
郅都止住笑声,随即沉声颁布军令“城东诸舰开左舷各处弩舱,尽皆搭箭上弦,待本帅号令。”
亲卫忙是应诺领命,让主桅杆上的传令兵以旗号传达军令。
城东的汉军将士得令,皆是齐声高喝起来。
“汉军威武,代天罚罪”
“汉军威武,代天罚罪”
城东呼声骤起,其余三处的汉军亦是默契的跟着应和,足足十万大军齐声呼喝,端是声震云霄,传遍全城。
半刻后,郅都见得全军士气已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