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例如孙安贤与孙安良。
孙安贤持着鬼灯笼走在夜间的城内,相见,即为相杀。
图的就是个鱼死网破,拼的就是个玉石俱焚。
他与孙安良之间再无化解仇怨的可能。
孙安良在同一时间遥望着黑压压的远方,但他没有孙安贤这么绝望,心底还留有一丝柳暗花明的希冀。
只是他和孙安贤一样怨恨着命运的安排,明明是一个完美的棋局,他刚走没几步,就被外力毁坏了布局。这个破坏他的计划的家伙,偏偏又是一座他无法逾越的高山。
明明已经沉睡了近千年的大妖恰逢此时苏醒,凑巧又是孙家祖上的旧友。九州皇城有殷九坐镇,他如今直接和殷九在对局。翻盘机会渺茫,可自古皆有逆天改命之辈,凭什么那个成功的不能再加上他一个?
孙安良不是个听天由命的人,这一点和孙安贤一样。
虽然孙安贤比他大了两岁,但是两人的血脉关系还在,乍一看上去,除了气势,他几乎就是另一个孙安贤。
是以当孙安良听说孙安贤越狱后,整个人就提心吊胆起来。他知道那些官差不是在缉捕他,然而坏就坏在他与孙安贤过于相似的容貌上,但凡他一露面,就可能被抓去。不是被官差,就是被关外孙家,乃至殷九。
关键是他不想被孙安贤发现。
孙安良的行动受到限制,而孙安贤就比他相对自由一些,有鬼怪为他通风报信,他找上孙安良是早晚的事情。
孙安贤抬手捏出一道符咒,符咒飘在空中,很快被阴气蚕食殆尽,作为布局人,眼睛不能用,他总有一些办法能弥补这一方面的缺陷,比如利用各种符咒。
好浓重的阴气,怕是九州皇城之外,方圆百里的鬼怪都聚集过来了。孙安贤这样想着,他并不知道,九州皇城内,还有一只妖,也在为此忧心忡忡的找上了殷九。
齐忠斐这一个威武雄壮的汉子正捏着粉色小手帕趴在乐斋庭院内抹眼泪,场面一度让乐斋的人和妖惊悚。
殷九道“有爷在你怕什么?爷和鬼君打了招呼,临时开了几扇阴门,就这点儿鬼怪,一个晚上就走干净了。”
齐忠斐道“九爷啊,我当然相信您的本事。但是我好歹也是当朝左相,不得不为整个九州皇城的治安操心啊。”
哭唧唧又逼逼叨的齐忠斐十分的辣眼睛,殷九艰难的挪开视线看了看他“你也不嫌丢人,有话直说!”
齐忠斐一骨碌爬起来,献媚的一笑“还是九爷爽快。”
殷九转身抱过苏清婉洗眼睛,真想装作不认识这蠢货。
“九爷,最近朝中新上来几个妖界小辈,我这不是不如您才学广博嘛,所以我想着让他们到您这处学习一二。都是些听话懂事的小辈,天赋也不错,您随便教他们一两手就行了,当然要是您想多教,我也没意见。”甚至很乐意。齐忠斐没把这句话说出去,但眼神已经暴露了。
殷九轻啧一声,没好气的开口飙毒舌“老子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没直接给老子开一所学堂?”
齐忠斐笑容灿烂,自带免疫“九爷咱不用这么客气。”
殷九“……”
谁他娘的跟你客气。
齐忠斐道“谁不知九爷您乐于助妖哇!”
殷九拂袖道“行了,别给老子灌迷魂汤了。”
“九爷您答应了?”齐忠斐高兴了。
“这事儿我不做主,答不答应得看你九娘娘。”殷九说完就抬头看着另一边一动不动的两人,一个陆苍穹,一个卫子游,两人一模一样的面瘫,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心梗,“我不是请你们过来当花瓶的,你们玩木头人上瘾吗?”
他本意是让这两人在齐忠斐面前露露脸,以后方便办事,毕竟他要帮这两人将古董店盘下来,少不得齐忠斐帮忙。可是这两个人,一个是不懂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