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老爷”立即陷入回忆之中,手指更是不听使唤地拨动着转轮,那小巧的花式锁真像是个玩物儿,眨眼的功夫就被“鲁老爷”打开了。
“鲁老爷”耳边仿佛响起阿婵的声音“慢,大哥又比我慢了。”
“鲁老爷”下意识地喃喃道“是慢了,练了这么多年,还是比你慢,你若是在,什么都会比我做得好些,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父亲说的没错,我却非要与你们斗气……我着实不该这样,害死了你,又害了这么多人。”
脚步声响起,有个人影站在了“鲁老爷”面前。
“鲁老爷”抬起头,只见那人手中拿着一本家谱,他面容冷峻,目光深谙,定定地望着他“你不是鲁老爷,而是钦天监白官正之子白敬坤。”
身份被揭穿的那一瞬间,白敬坤整个人反而松懈下来,仿佛卸下了肩膀上的包袱,他抬起头道“我……我是白敬坤。”
魏元谌淡淡地道“白家这一门,在钦天监也是颇有名望,你曾祖父、祖父和父亲为大周尽心尽力,如今败在你手中,几代人的努力算是毁于一旦,怪不得你父亲不让你入仕,你心不正,入仕之后,身居官位,许多事做起来更加方便,必然引来更大的祸患。”
白敬坤听到这话肩膀开始抖动,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气愤。
魏元谌接着道“你这些舶来品从何而来?只怕在登州府有你的私船吧?你船上用的旱罗盘可是出自你父亲的手笔?”
白敬坤攥紧了手,指甲要刺入手心中。
“或者那罗盘是你妹妹做的,是也不是?”
魏元谌的声音威严,让白敬坤不得不做出反应,他不停地摇头“不……不是……那不是,阿婵一心扑在那红夷大炮上,她没有时间做这些。”
“白官正一直在改进旱罗盘,这旱罗盘是出自白官正的手了?”魏元谌淡淡地道,“那你是如何将这罗盘抢到手中的?你父亲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黑暗中一个身影向前挪了两步,魏元谌眯起眼睛,审不到片刻功夫,她就按捺不住了,想要上前看清楚。
白敬坤依旧摇头,却不肯多说话。
魏元谌接着道“袁白氏的腿也是你害成那样的?”
白敬坤听到这里不禁道“我二妹的腿是自己跌伤的。”
魏元谌道“袁白氏的腿伤开始是因为从高处跌落,后来却是有人故意上伤口反复溃烂,然后故意切断了双腿的血脉,才会让袁白氏成为如今的模样。”
白敬坤睁大了眼睛,不可能,谁会害他二妹妹?
白敬坤情绪有了变化,角落里的顾明珠蹲着又向前蹭了两步,有些答案可能就要呼之欲出了。
魏元谌声音依旧淡漠“你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我也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害袁白氏,也许只有袁白氏病成这样,需要用舶来品治伤,这样你才能引得袁知行走上私运这条路。”
“不,不,”白敬坤抬起头,“不对,不对,我没有引妹夫走私运。”
魏元谌追问“孙真人给袁白氏用的药可是你带来的?”
白敬坤急于解释“那药是我带来的,不过那……不是因为二妹妹,而是阿婵在的时候我就听说了,有种仙药可以包治百病,我这才想去求仙药给阿婵。”
魏元谌冷笑道“都是借口,你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骗出白官正手中的旱罗盘,好拿着旱罗盘去海上私运货物。”
白敬坤的思路完全被打乱,他知道衙门会问他走私运的事,他已经决定不说,却没想到先提及了当年那些过往,先是引出阿婵,又提及父亲和二妹妹,好似他罪大恶极害了所有人。
不对,他没有这样做。
可是阿婵、父亲又是怎么死的?二妹妹怎会到了如今的地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敬坤仿佛是急于为自己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