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个人的份量,这一个冬天就要用掉好些银钱。
绿珠从小厨房回来的时候,还给佩儿顺了一个红薯和几个芋艿,让她掩在炭灰底下煨着,后半夜就能吃了。
佩儿虽没细想过,可她觉得这种人情味,大概就是在静居里当婢子和在别的地方当下人最大的不同了。
屋里熄了蜡烛,佩儿只觉得一暗,不过身边还有一盏小油灯和炭盆里的星星点点陪着她。
这几日绿浓白日里去庄子上帮巧罗打点,劳累的很,所以夜里不能跟绿珠轮着守夜了,便换上佩儿与绿珠一道守夜。
佩儿觉得自己更有用了,反倒高兴,只是听说郑令意正盘算着要再从庄子上挑几个伶俐的丫头,她便有些担心,怕自己笨拙不讨喜,叫人给比了下去。
佩儿杞人忧天的想着,又掀开暖帐瞧了一眼,这外头的寒湿气顺着缝一下就钻了进来。
‘还在下雨呀。’她慢半拍的想,连忙把暖帐给拉上了。
嗅过了外冷冽的空气,佩儿才发觉炭盆里缓慢渗出的芋香薯香已经弥漫在了暖帐内的空气中。
她赶紧去拿了火钳,把几个小一些的芋艿先给扒拉了出来。
在凉透了的地面上晾了一会子,佩儿就迫不及待的捡了起来,边撕边吹的刚吃了小半个,就听见外头传来些响动。
她本疑心是自己听岔了,又想着还是看个究竟的好,便探了脑袋出去,见殷婆子露了面,匆匆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佩儿见殷婆子神色不太好,知道可能是真出事儿了。
“南园来人叫主子们去。我瞧着不像是好事。”殷婆子道。
“我去喊主子们起来。”佩儿道。
她心里想着,‘再过两个时辰都要天亮了,什么事儿不能那时候再说?这夜里多凉呀。’
佩儿来到窗边,轻轻的叩了几下,低声道:“夫人、少爷,南园来了人,说是让你们去。”
她轻声的连说了两遍,就听到吴罚的声音透过窗子传了过来,“知道了。”
比平日里更冷淡些的音色,带着些被吵醒的不悦。
佩儿有些紧张,又想到郑令意没人服侍,便道:“奴婢,奴婢去唤绿珠姐姐来。”
“不必。”郑令意的声音听起来更为慵懒,“你且在外边等着吧。”
佩儿赶紧收拾了还没来得及吃得几个芋艿,又将炭盆挪到边上,免得碍了主子们的路。
她回到门边低头等着,直到屋里人走了出来,把手递了过来时,她才反应过来,郑令意的意思是让她陪着去。
“怎么了?”
郑令意一手拿着个小手炉,一手却悬空着,而见佩儿又发着呆,便道。
佩儿连忙牵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夫妻俩都穿了件遮风挡雨的斗篷,佩儿则披了件蓑衣。
三人走在这雨夜里,只有一个佩儿是懵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有她在替主人忧心忡忡。
南园灯火通明,而且厅内坐满了人。
乔老夫人、乔小夫人、乔氏、吴永安、万圆圆、吴永均,自然还有吴老将军,以及赵护院。
屋里吵吵嚷嚷的不安生,郑令意与吴罚一进院子,就见乔老夫人指着吴罚劈头盖脸的一句,“说不定就是这个贼子私下里害了我的孙儿!”
郑令意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委屈愕然,心里却想着,‘这老婆子,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他是贼子,那我在您老人家眼里算个什么?”吴老将军冷冷道。
吴罚环视了一圈,大家面上神态各异,乔氏三母子倒有些真心实意的难过,不过那两兄弟更多的是不耐烦和困倦。
乔小夫人睇了吴罚一眼,见他目光转过来,反倒垂下头,用帕子擦了擦虚无的眼泪。
“原来这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