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半扇面具,随手丢弃在路边的花丛中。
大仇得报,从今以后他便再也不用以那丑陋的面具示人了,他被束缚的内心终于得到了渴望已久的自由。
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和她厮守一生了。
他想着,今日变故太多,明日一定给她整个东京城最盛大的婚礼,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他要她做他此生唯一的妻子,想将自己最好的爱和温柔都交给她……
想到这些,一颗心就盛满了期待与快溢出来的爱意。
可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计划和幻想会破灭得如此之快。
心焦的奔回天心居,等待他的却是满脸自责与愧疚的青枫以及满院的血痕。
赫连澈面上的兴奋之色瞬间僵住,呆呆立在门前。
良久才挪动步伐,木然走向叶凌漪适才站立的位置,那满地的鲜红深深刺痛着他的心脏。
赫连澈的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侧眸看向青枫,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青鸢呢?”
青枫呈上一方血染的喜帕,内疚低头“对不起主子,都是属下无能。没想到我们的人里混入了奸细,这样胜券在握的一战被我输了。”
“你说什么?”
赫连澈双眸猩红,狠狠揪住青枫的衣襟,愤怒低吼“我是问你青鸢在哪儿?”
这时,巫远舟带人匆匆赶到,正好见到青枫咬牙,神色悲痛地说“对不起,主子,属下无能。青鸢被奸细一箭刺中了心脏……死了!”
“什么!”巫远舟震惊,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脚步往后踉跄,再看向赫连澈。
只见他呆住,丢了魂般,面上再没了半丝感情色彩,揪住青枫衣襟的手缓缓松开,双目失焦,形容机械,僵硬地走向那滩血迹。
一颗心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巫远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压低声音,冲青枫道“人命关天,休要胡说八道!人死了总该有尸体,如今却没有,快说,青鸢究竟在哪里?”
青枫满目悲痛“巫少将军,属下知道青鸢是我们主子的命,又怎会拿主子的命来开玩笑?青鸢是被四个来历不明的人给劫走了。”
“来历不明的人?”巫远舟疑惑,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犹一座石碑般屹立着的背影,沉声问“怎么回事?”
青枫回忆道“当时属下带人进来营救青鸢,可不知道为什么队伍里混进来一个刺客,就趁着我们对付暗卫杀手的空隙朝青鸢放出了致命一箭,正中心脏。属下急忙回身去查,但那刺客就像凭空消失了般,紧跟着属下去探青鸢的鼻息,竟是半丝没有了,正待这时,有四个来历不明但拳脚功夫极为高强的人突然闯了进来,一言未发,上来就动手,我们的人都被打趴下了,属下见势不好便起身迎战,谁知那四人合力演了出围魏救赵,其中二人上来合攻我一个,其余二人趁机带着青鸢逃走了。”
说完,凝视着石碑般纹丝不动的背影,歉疚道“对不起,主子,你杀了我吧!”
赫连澈垂眸,攥着喜帕的手掌松开,看着被喜帕上那未干血液染红的掌心。
片刻,再次合拳攥紧,拳头因过于用力而发青发白,仿佛要将她的血液一并融入自己的躯体般,明明心慌意乱到了极点,嘴上却平静得吓人“不,她没死。”
“主子……”
青枫以为他是不愿承认青鸢的死讯,还想说什么安慰与请罪的话,却被赫连澈斩钉截铁的声音打断“给我找!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她!”
他的眼中泛着灼灼的光,去了面具,那张清隽出尘的容颜更多了英武和坚毅。
巫远舟定定看着这样的赫连澈,突然间就好像明白了青鸢为什么喜欢他。
这种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将心事全部藏在心底的男人虽然看起来少了丝人情味,但这种时刻被保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