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另一头正看着他们的随驾官员。
赫连澈是在用太后向李元麟施压。
没人比李元麟更清楚,所以纵是他此刻满腔愤懑,纵是不情愿也只能收回了紧紧搂在叶凌漪肩膀上的手,在袖袍里紧握成拳。
“皇上!”
这时巫远舟和对面那两个官员才想起来向皇帝致礼。
李元麟只轻轻“嗯”了声,复垂目问叶凌漪“朕听闻你受伤,所幸伤的不是严重,医师吩咐让你静养,怎么刚说完你就出来了?”
叶凌漪抬头,对上那双墨色欲滴的眼睛,隐约觉得他好像对自己产生了丝不一样的情愫。
才片刻,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要知道人家可是帝王,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怎么会看上她这个无一可取的小奴才呢?他此时的表现,顶多只能说李元麟是个慈悲为怀的皇帝,不过是同情她罢了。
叶凌漪悄无声息地垂下头作谦卑状,微退了两步“回皇上,奴婢没事!谢皇上关怀!只是刚才听到与奴婢一同回来的那个孩子惨叫,奴婢怕惊扰天颜,这才出来寻寻。”
提起孩子,李元麟黑眸里的光淡了,看向赫连澈,话却还是对叶凌漪说的“那个孩子你不必担心,他刚才和朕说了些关于赫连护卫使的不实之言,朕觉得赫连护卫使毕竟是太后属意的未来之才,谣言内容很是不妥,就让人将他领!下去了。”
这话里有几分敲打之意,明眼人自是不用多说,只不过……关于赫连澈的不实之言?
赫连澈的父亲虽是孩子祖父的徒弟,他们却也不过萍水相逢,孩子并不知道李元麟就是皇帝,况且他还有求于赫连澈,不至于到圣驾前说他坏话吧?
叶凌漪和赫连澈微微一愣,皆是纳闷。
“你们在干什么呢?”
这时,乐芽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左右看看几人,手里还拎着两只山鸡。
沉浸在各自思绪里的众人回神。
乐芽匆匆朝李元麟施礼,然后跑到赫连澈身边,献宝一般将手里连毛带血的山鸡送到他面前“阿澈,你瞧我猎到了什么?”
“你叫我什么?”赫连澈挑眉,诧异。
阿澈?
叶凌漪目色不知觉暗了下来,捂住伤处的手不自觉揪紧。
乐芽观察入微,自然也瞧见了她的表情,却全当是茫然无知,反倒是亲昵更加了几分,笑着对赫连澈说“阿澈呀!我知道山中饮食粗鄙,你一个大男人风餐露宿的,还得值夜,肯定吃不好!所以我央侍卫大哥借了张弓,打来两只山鸡,今晚我下厨,保准能让你大饱口福!”
“不必了,倒是乐姑娘,我们只是点头之交,你这样称呼……”
赫连澈皱眉,面有不满,正说话就被乐芽抢了话茬。
“好了,别说了!我现在要处理山鸡,你一个大男人,总不好袖手旁观吧?快来帮忙!”
乐芽雷厉风行,说做就做,立马令人取了桶水来,就借着篝火的火光处理山鸡,还拉着赫连澈帮忙。
赫连澈被迫劳动,本是要拒绝的,可目光落到叶凌漪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拒绝的话才要说出口就咽了回去。
另一头看着眼前一幕的叶凌漪面色逐渐难看,匆忙朝李元麟行礼说“皇上,若无吩咐,奴婢想先去找找那个孩子!”
李元麟将三人间的情形看得很清楚,心里似起了个疙瘩,本想开口说什么,终究还是皱眉轻点头,应允了。
叶凌漪如释重负,再也不看篝火旁一眼,转身就走。
巫远舟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鸢儿!你受伤了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离驻地不远,叶凌漪猛地站住脚,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
“还不是怕你想不开嘛!”
巫远舟长吁一口气,走上前观察她的脸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