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
下一秒,叶凌漪睁开眼,已经被人捞起来架在了臂弯里。
“主子!你终于来了。”
此时她因全身乏力,连出口的话都柔柔的。
赫连澈垂眼看她一眼,清隽的面容扬起微笑,语气里带着些许宠溺说“现在知道叫主子了?刚刚你瞧见我分明还很失望呢!”
“主子,我……我难受。”
搂衣服式地面朝大地挂在他的臂弯里实在不怎么好受,好似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般,脑袋很沉重。
而经过这事,赫连澈总算摸清了一个规律,每当有求于他存心讨好的时候,他在她嘴里才是主子,平常是赫连护卫使,不高兴或愤怒的时候便直呼他赫连澈!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赫连澈心里喟叹,干脆换了个姿势,抬手将她横抱了起来。
跌坐在地的玄衣人被忽略,眼中突兀阴毒闪过,长手一甩,几枚铜钉立即势如破竹地朝他们飞了过来。
“主子!”
她的惊呼依旧软绵无力。
尽管赫连澈已经闪躲地很快,可两个人毕竟不如一个人轻巧,耳后的皮肤还是不慎划破了,大滴大滴的血珠子顺着玉一般的颈部肌肤直往下淌。
叶凌漪目中一疼,痛感直接蔓延到了心口“主子,你受伤了!”
她的语气无力,却蕴含着无限担忧。
赫连澈垂目朝她施以一笑,仿佛安慰“无妨!”
此时自远处传来一阵微响,茅草擦过衣物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似是习武之人,脚步很轻,细听人数却不在十个以下。
叶凌漪自然也听见了,与头顶男子对视一眼。
二人心下猜测来人是敌是友?
谁知玄衣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率先笑开“我说过,与我们作对,不会有好下场!”
说罢,自那人的袖中飞出响箭。
“沙沙”声暂顿了片刻,旋即响声频率更高的往这边过来了。
他们的具体位置已经彻底暴露,纵使赫连澈的功夫再厉害也不能以一敌百,况且还有个身中软筋散的她要顾及。
此时情况若遇上玄衣人的帮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好了!”叶凌漪皱眉,瞧住头顶“主子!”
赫连澈面色一沉,亦不多言,抱着叶凌漪转身就往前跑。
这是片很大的荒地,遍地长满了白茅草,延绵数里不见尽处,叶边是锯子般的锋利。
赫连澈健步如飞,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手背已经被白茅草的锯齿划出了很多条纵横交错的血印子,颜色虽浅浅淡淡的却依旧叫人心疼得紧。
高臣贵子平时是何等的威武风采,如今为了她竟弄得这样狼狈。
叶凌漪心里很不是滋味“主子,要不你自己跑,把我放在这里吧?我知道他们是太后的人,反正不会拿我怎么样。”
太后的人?
赫连澈稍一怔,立马目有愠色“不会说话还不如不要这张嘴了!改天我就命人将它缝起来!”
“我……”叶凌漪刚想说好心当成驴肝肺,乍一抬头接收到锐厉的眼刀,气焰立马又弱了下去,缩着脑袋小声嘟囔了声“我不就随口说说嘛……”
此时二人身后大概追来了十多人,隔着茂密的足有一人高的白茅草依稀能听到对话声。
“跑到哪里去了?”
“放心,姓赫连的那小子被淬了慢性毒的铜钉伤了,又带着一个拖后腿的,自然跑不远!且就算我们不去追,等到那两人毒发也一样能达到目的。”
“不过铜钉的毒可能致命,我们真的要杀了他们吗?宫里可说过……”
“宫里只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杀,可有说过绝不能杀?你们想想,杀了这两个绊脚石,收拾剩下的那群老东西,完成任务自然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