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漪似乎就在等着他问这句话,立即提高嗓门说“只是我们黑水部有一规矩就是女子未出阁前不能在人前露出容颜,若是不小心让人瞧见了真容,若不能成为瞧见之人的正妻的话那我们就只能一死以谢罪祖先了。如今大少要奴家摘下面纱以真相面对,昨夜奴家已经成了二少的人,相信大少是不愿意奴家死去的,那么就请收我为妻吧!”
她说这句话说得那样认真,声音那样洪亮,洪亮到周围一片死寂,整栋楼的下人们诡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红衣少女。
可是嘴歪眼斜、龅牙断鼻……
那是个什么可怕的模样?
所有人陷入了想象,包括憋着怒气的赫连褚。
“你是在耍我吗?”
赫连褚咬牙切齿。一个被赫连澈玩过的女人竟理直气壮地以娶她为正妻作为摘下面纱的条件。除了是激将法赫连褚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
可就算他已经猜到了少女的用意,但眼下人多眼杂,难保他们不会有别的伎俩。万一他们刻意制造风声故意抹黑,说他赫连褚强抢少女的话……
赫连褚志在千里,决不许自己蒙受不白闲言碎语从而仕途受阻!
于是转换了态度说“既然是二弟力保的人,自然没有问题。姑娘还是请吧!”
叶凌漪挽着赫连澈的胳膊,娇滴可怜地问“大少真的不瞧瞧我吗?”
赫连褚恨得几乎咬碎了牙根子,面上却还是笑着作了个“请”的手势。
赫连澈二人自懂得见好就收,很自然的就转身走了出去。
待两人远去了以后,那双眼连同表情彻底冷了下来,赫连褚目眦欲裂道“去给我盯死他们!以逃奴罪论处,伺机杀了那个女人!”
一众侍卫颔首作揖,问“那另外那个……”
阴毒不遗半点展露在男人的脸上,咬牙似极力忍耐般“先别动他!他现在对太师还有利用价值!”
出了牙市楼的二人,闪身进了小巷子。
红裙少女迫不及待地甩开手,瞧了赫连澈一眼,就要离开。
“你去哪?”
赫连澈一把捞住她的手。
“这个好像不关主子的事吧?”
她将他的手从手腕上拿开。
“你这样可是河拆桥!救了你……连声谢谢也没有吗?”
“谢谢?”叶凌漪像听见了笑话“我说,刚刚要不是我机智聪明的话,你能出来吗?”
“我为什么要出来?牙市是赫连氏的产业,赫连褚还能把我怎么样?要不是你的话,我何必这样麻烦?”
这话说的似乎很对,又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叶凌漪怔住。
片刻,有人将她的手拿起来绕过他的手臂挽好。
“你……”
叶凌漪诧异,正要收回手,便听赫连澈说“你以为赫连褚当真被你唬住了?他这个人生性多疑多虑,放你走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是不想惹麻烦上身!”
“那……”叶凌漪皱眉想了想,倏地想起来“那你说,他会不会派人跟踪我们?”
“变聪明了嘛!”
赫连澈低头看她,漂亮的唇扬起迷人的弧度。
果不其然,这二人从狭陋的小门出来时,一队侍卫正朝两个与他们相似的背影追去。
叶凌漪看看自己换上的这身粗布男装,又瞧向远去的那抹红色身影,惊奇道“你早做好了万全准备?”
赫连澈不答她的话,只淡淡说“走吧!”
行过拥挤的杂石窄道,穿过古老的民间牌楼、泛旧色彩的建筑群,他的脚步终于停在一户人家门前。
“进去吧!”
“这里是?”
叶凌漪踏上门前的一步台阶,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小户人家别致又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