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更晚些的时候,金银花呆在柳小小的房间内,“我怕你认床睡不着,陪你说说话吧。你是哪的人?”柳小小回,“同县仓家镇风村。”
金银花想了想,“我好像去过那里。印象中整个村子的人大多姓风。”
“嗯。”
金银花“你家还有什么人么?”
柳小小“有一个哥哥,他叫风十三。”
???
你哥哥姓风。
你姓柳。
和我一样,都是起名字看心情么?
柳小小“哥哥是村子里最有出息的人。每年都会给我寄回来好多钱。我舍不得花都存起来,打算再攒一些,就去镇子上买个大院子和哥哥一起住。”
金银花“你哥现在在哪?”
柳小小“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前几天她收到了哥哥的一封信,说有人会接她来京城。让她不要担心,安心住下。
过阵子哥哥就会来找她。
所以她才来了这。
金银花,“同县境内路很绕,十里八乡不同音,我当时去的时候,完全听不懂大家都在说什么。想花钱买点啥都不方便。”
“本来想写字和其他人沟通,谁知别人不认识我写的字,一时间愁死我了。要是早认识你就好了。我记得你们那很少有人会说官话,你是咋学的?”
柳小小“哥哥教的。”
n
天色愈晚。
金银花离开。
找白澈。
她犹犹豫豫,“你胳膊酸么?”
白澈“不酸。”
她略带喜悦,“那你口渴么?”
白澈“不渴。”
“啊哈哈,爹说你要是胳膊酸了,就让我帮你按,你要是渴了,就给你端东西喝。结果你胳膊不酸人也不渴,我就啥也不用干了。”
不用干活。
开心。
激动。
兴奋。
白澈瞧着藏不住喜色的金银花,不自觉的跟着笑了。金银花目光落在堆成了小山的公文,“这些是处理完的,还是没处理的?”白澈,“尚未处理的。”
!!!
金银花踟蹰了一会。
缓缓挪着步子。
到白澈跟前。
伸手帮他按肩,“该休息了。真担心一直这么下去,你把自己从书呆子累成了卧病在床的病秧子。到时候家里都是药味,大夫来来去去的,多闹心啊。”
白澈“就快睡了。”
金银花“小时候,我老怨爹忙着衙门的事,顾不上我。看到你才发现,我爹简直太清闲了。感觉你们效命的不是一个朝廷。”
同样都是在朝为官。
别人正常办差。
你却像个入定的老僧,感觉要坐化了。
金银花“我小时候,爹还想着把我当男孩养,让我读书考科举。后来见我实在烂泥扶不上墙才放弃。还好我没走这条路,万一和你一样累,我就要疯了。”
白澈没说话。
他不想告诉她,他之所以这么熬着,不是因为在其位谋其职。
他是为了她。
十三岁那年,他想娶她。
暗自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出人头地。
可是后来,在官场中见的多了,他才发现,光出人头地是远远不够的。
朝廷腐败、贪官污吏横行,法令存在诸多漏洞,体制流程到处都是不完善的地方,无能的人占据高位,德行过人的被贬谪。遇灾得不到救助,许多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长此下去,陈国危矣。
陈国若岌岌可危,身为陈国人的她,一定会不可避免的受到伤害。
国之不存,毛将焉附。
所以他想缔造一个太平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