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驱赶着客人。客人们纷纷夺路而逃。一个客人许是喝醉了酒,从馆里奔出来时,方向未辨,就噔噔噔的冲到了道路中间。
事出仓猝,那队中央军骑兵正自趾高气扬,勒辔徐行,哪料得忽地斜刺里冲出一个人来,当下惊得前面那骑马一声长嘶,马头一偏,扬蹄便向广场中间来。
广场上一片混乱。
谢宇钲见机不可失,连忙扭头奔回独轮车边,掀开车上盖着的破麻袋片,露出车上的两支李恩菲尔德和一个竹篮子,竹篮子里满满当当,一半的手雷,一半的子弹。
卢清见这形势,也知道到了最后关头,也霍地站起,顺手抄起了其中枪柄刻了三个正字的李恩菲尔德,就要推弹上膛,却被谢宇钲扬手止住了:“跟我来,别轻举妄动!”
卢清疑惑地盯着谢宇钲,但见谢宇钲甩枪上肩,一手提起竹篮子,转身便向广场走去。
广场上的景象既紧张肃杀,又热闹繁忙。
卢清向来喜欢兵行险着,这时看出谢宇钲企图满天过海,不觉得大为兴奋。回头看看,身后那队团丁还差两三个巷口,便轻哼一声,甩枪上肩,大踏步地追上前头的谢宇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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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两人就混入纷乱的人群,迅速越过一个个或惊慌或混乱或兴灾乐祸的团丁们,转眼之间,就穿过了两百米宽的广场,绕到怡君馆后面的巷子里,刚才谢宇钲已远远看见,这条巷子刚被搜查过,短时间内团丁们应该不会再来。
这时,广场上响起一阵欢呼,显是那匹惊马已被控制住。
两人大呼侥幸,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脏像擂鼓似的咚咚乱跳,都不禁后怕起来……歇息了一会儿,左右看看四下无人,正准备翻过院墙进入怡君馆的后院,身后吱嘎一声响,倏地回头,冷冷地看去,却是一户人家的院门打开一条缝,一个男人正探头探脑,窥视外面的动静。
目光与谢宇钲对上,这男人倏地一惊,哆嗦着缩了回去,将院门轻轻掩上。
谢宇钲灵机一动,低声斥道:“等一等!”
说着,返身一个箭步,蹦到门前,飞脚猛地一踹,门后响起啊的一声叫唤,院门啪的张开,却见那男子一屁股墩坐在门后的地面上,张开的院门撞上他的身体,反弹着合上,又张开,又合上……谢宇钲微微一笑,推门而入。
就见地上坐着一名面相老实、皮肤黧黑的男子,大约二十四五岁,正两腿乱蹬、瑟瑟发抖。
“起来罢!这位兄弟!看看有没有吃的,给我们弄点儿!”谢宇钲用脚轻轻戳了戳这个男子,他知道这男子把自己两人当成了靖卫团的团丁,是以怕成这个样子。他干脆打算假戏真做。
地上的男子大约是吃够了靖卫团的苦头,闻言恍然大悟一般,捣蒜般点了点头,但马上又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卢清刚将门栓好,回身见这男子半点动作也无,肩枪一甩,端在手中,倏地疾出,往这男子的肩窝使劲一戳,低声喝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起来!”
“啊?”这男子肩窝大痛,畏畏缩缩地看了卢清一眼,手慌脚乱地爬起身来,一边胡乱拍打着身上灰尘,一边点头哈腰,小声地恳求,“两、两位老总,饶命呀,饶命。”
“闭嘴!”谢宇钲拎着他的胸襟,将他扯了起来,将一块大洋交到他手掌上,“我问你,家里的吃的还有没有?有的话,匀我们一点,我、我们付钱的。”
“啊?有,有!”男子不相信似地看看谢宇钲,又看看卢清,磕磕巴巴地说,半信半疑。
“你不要害怕,我们是县长派来的,专门收集靖卫团恶行……”
怡君馆今天真可谓是祸不单行。
先是一队背枪的靖卫团丁,在里保长的陪同下,呼呼乍乍的闯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