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
卢婷和虎子才知道,他要下山去找三哥他们。
静宜师太推着朱得水,来到庵前相送。
谢宇钲向静宜问过路径,嘱咐卢婷和虎子好生待着,然后就挥手作别,大踏步向山下走去。
山峡很长,大约有十来里路。一路上花香鸟语、鸣泉飞瀑,赏心悦目,让行者好生欢畅。
不多时,出了长峡,来到一处繁华村镇,鸡犬牛羊之声相闻,街道人家屋舍井然,人来人往。
谢宇钲问过路,拦了一辆牛车坐了,往县城方向行去。
牛车走得很慢,比步行也快不了多少,但却少沾许多尘土。来到龙泉县城时,城关人家已升起袅袅炊烟,跟远近的暮色搀在一起,令这座晚清风格的城池,蒙上一层颓废的陈旧感。
铁打的赣州,铜镶的龙泉!
这座赣西南深山边缘的小小城池,是一个弱化版的赣州。
但见它坐落在两水交汇处,龙泉江日夜不息,汨汨地从南门城外流过,消失在群山如带的远方。
宽阔的龙泉江,成了南面的天然护城河,由于过于宽阔和深峻,不知哪个朝代造了一条数十座石墩的木栈桥,歪歪扭扭地通向对岸的城池。
平时,这座木桥承担沟通功能,连接县城与广袤的西南县境。当城池遭遇危险时,这架在石墩上的桥梁,则会被提前一一撤走。
攻击者面对如此天堑,往往只有望洋兴叹。
桥头设了个厘卡,几个挎枪的靖卫团丁,正在搜查过河进城的行人车马。
谢宇钲坐的牛车是来城东买盐的,很远他就下了车,然后步履匆匆地来到离桥不远的一处小吃摊子,坐了吃东西。
观察许久,谢宇钲发现,这厘卡的团丁们,主要是对货物进行抽税,所以对挑担推车的检查的很严,对过往的行人倒不甚注意。
不一会儿,吃完小吃,他从褡裢里取了铜板付账,顺便跟摊主闲谈了几句,问过县署和靖卫团的驻地,知道分别在韩祠大道和龙泉新街两个地方,正要起步向厘卡走去,忽然感觉绑在袖里的匕首有些松动,便起步进了旁边一条巷子,找了个无人的僻静地方,重新整理了一下。
调整了好呼吸,平稳好情绪,若无其事地从小巷出来,顺利过了厘卡,踏上微微摇晃的木板栈桥,行向对岸。
木板栈桥没有栏杆,相当简易。一截接着一截的桥面,早被风吹日晒雨淋成黝黑,其下的石墩长满了苔藓和歪歪扭扭的草茎,看样子这龙泉桥,也很有些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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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时而吹来,桥面微微摇晃。
桥下就是清江白水,滔滔而过。
谢宇钲无意间往桥下多看了两眼,不觉有些眩晕,连忙收回目光,敛住心神,打量一下桥上过往的行人车马,只见不但推车挑担的人有些战战兢兢,那些个空手独身的行人,也都走得很是小心,不敢行差踏错。远远近近看去,倒像一群蹒跚学步的孩童似的。
谢宇钲放慢脚步,跟在一个挑担汉子后面,慢慢观察着对岸的城门口,城门口也立了几个团丁,但他们只姿态麻木地在那里肃立着,对进出城门的人员车马不闻不问、置若罔闻。
不一会儿,过了桥。城门口围了好大一群人,谢宇钲挤进去一看,见正是县署和靖卫团联名发的告示。
上面写着这一次两省六县合剿,大获成功的事迹。旁边还附着几张辑拿令,上面画着几个头像。
谢宇钲辨认了一下,发现其中两个是瘌痢虎和玉面鼠,画得很像。另外几个就不那么像了,他依稀认出是三哥、九哥和俏飞燕等人。
显然瘌痢虎和玉面鼠是画师当着面画的,而三哥九哥和俏飞燕他们,是凭人口述画的,所以就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