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脖子上的铁环,和连接着屋中铁柱与铁环的铁链,都被他拉扯得一阵响动,随之拉直,枨枨距离站定在屋中的春寒已经只有三五步距离了。
“算起来,将军你是我的老前辈了,按理说战场经验应该比我们丰富才对,怎么还这么幼稚。战场上时时刻刻都是你死我活,什么卑鄙下作,有用就行。”面对近在咫尺,咬牙切齿之际凶神恶煞的枨枨,春寒无惊无惧,轻蔑一笑:“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你也没兵了。你的将士阵亡二万九,重伤不愈者三四千,剩下的三四千人马,都被我们打的没了勇气。你现在就是丢把刀剑给他们,他们也不敢弯腰拾起,还谈什么作战?”。
一番话说完,气得哑口无言的枨枨一时语塞,脸色铁青。
之前,九幽国大军突袭的能力和战术,单兵作战能力,枨枨亲眼所见,确实恐怖。各个九幽国有如战神附体一样,不但勇往直前,而且敢打敢拼,就像是不要命一般。
同时,各个兵卒都配合默契,超乎枨枨的想象。
连主将如今回想起之前的战斗,还心有余悸。更何况她枨枨手下的那些士兵,现在只怕还在体魄颤抖不停吧。
愣了半晌后,再次咆哮着大骂道:“你骗我,你骗我。我酆都铁军天下无敌。”。
枨枨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对,那是我们九幽国没有成立之前,酆都军,玄帝军,乃至于北阴朝的北地三洲中驻扎的玄冥军,那都是一等一的战斗力,虎狼之师。横扫六海十洲如秋风扫落叶,天下再我敌手。”春寒在枨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对面并不甘心的枨枨,缓缓道:“任命吧,负隅顽抗只会让你继续受苦。顺从我们九幽国,你还能好受一些,并且能活命。”。
话说完后,屋中陷入了沉寂之中。
枨枨脸上的气急败坏和铁青之色,在屋外淅淅沥沥的风雨声,一点一点的消散褪去。
枨枨脸上的双眉,也慢慢地皱了起来。
春寒倒是不急,面色平静得很,静静地等待着枨枨给她一个答复。
屋外的九幽国大军,已经在风雨中按春寒的命令,开始巩固防御工事。
他们都是度朔山上九幽国军中的精兵强将,作战能力一流,这建造能力也不容小觑。
所有士兵一分为二,驻守在山谷两侧的山峰上,据险而守,居高临下。
九幽国的士兵们用腰间的短柄锹,在山峰之间的错落岩石边上,挖掘单兵坑,再连点成线,形成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战壕。
而山顶上,一切守军都背靠山谷外布防。只是为了防止有来犯之敌,明为从山谷正面进攻,实则绕道山后,断了九幽军的后路。
三五个九幽军,就能据险守住山中一要地,进可攻,退可守。
并且所有的山中水源和水井处,都由习得神鬼术的鬼兵,以符咒为辅,神鬼术为主,展开了坚固的结界,将其保护了起来。
以免敌军偷袭,毁去水源,困住山中大军。
布防的一切任务都在这场绵柔了许多的风雨中,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唯一有利于九幽军的,不只是此地易守难攻的地利,还有酆都军留下的诸多险要处炮台塔楼,现在也被九幽军们抓紧加固和修复着,准备将其武装成为撕碎来犯之敌的利刃尖刀。
“你能放我走?”许久之后,石屋之中的枨枨抬头起来,疑惑的目光定在了春寒的脸上。
他看到自己对面的这个对手,年纪轻轻,但已经是气度不凡,显出沉静文雅的脸上透出的坚定和眼中的犀利目光,都是身经百战的表现。
忽然,见到这些的枨枨又问了一句:“阁下鬼龄几何?”。
“过了今年,还是十八。”春寒在此事上毫不隐瞒,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就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