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道。
……
秋雨之后,许明意束起长发,换上了男子衣袍,跃上马背,带着明时,秦五和阿珠出了趟京城。
一路经过县镇小城,走走又停停,或走访于民居街铺间,或于田垄间同农户询问田收之事,又或是去当地私塾中旁听半日。
若想做到真正心中有物,不单要听,更少不得亲眼去看。
这一日,雨后天霁,算上一算出门已有月余,想着再有半月便是祖父寿辰,姐弟二人便踏上了返程。
路过云瑶书院之际,许明意去书院中见了蔡锦。
书院山长是她生母挚友,很是热情地邀她留住了两日。
两日后的清晨,动身回城,于午时前后回到了家中。
“姑娘,您刚走没几日,小七便送来了这份书信,说是自朵甘传来的!”
许明意沐浴更衣罢,披着半湿的发刚在梳妆桌前坐下,阿葵便将一封信笺捧到了她面前。
朵甘?
她接过,忙拆开了来看。
出现在视线中的是极熟悉的字迹。
上一次她收到吴恙的信,已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自他远赴朵甘以来,大大小小的战事也已有十余次,胜多输少,而此番则是拿回了此前被异族占下的两座城池!
此乃大捷。
之前她和明时在外面时也隐隐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不知真假。
方才回到家中,她见了祖父,同一句话便是印证此事,从祖父那里得来了肯定的答案,她不由大舒了一口气。
此时看信时的心情,便也是轻松的。
吴恙在信上说了许多,皆是好消息。
他夸赞了屡屡立功的聂家父子——当初,聂家父子寻到祖父面前,求了祖父出面举荐,想要追随皇太子一同前往朵甘。
除了聂家父子之外,信上还破例夸赞了天目一番。
刺探敌情、把风巡逻、偷袭敌方将领,皆是一把好手。
许明意看得弯起嘴角。
片刻后,笑意却又渐渐淡去。
信上都是好消息,或是逗趣之事。
仔细想来,吴恙送回的信中,从未与她提到过半字不顺与艰难之处,那些打了败仗的消息她也是从别处听来的。
甚至在四五月前,他还曾经历了一场生死之险,据送回朝中的急报中可知,太子一度被围困在了深山之中多日,援军赶到之后于山中搜寻了七八日,也未能寻到其踪迹。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朝中为此慌乱不已。
迟迟等不来消息,她已经收拾了行李打算赶往朵甘。
却在出城三日后,被秦五叔追了回来,秦五叔是带着消息来的——朵甘传回军报,太子殿下平安无事,先前之事不过只是诱敌的计谋而已。因是临时定下的密计,知情者甚少,方才传回了有误的消息。
她听得大喜,这才跟着秦五叔回了家。
可之后冷静下来细想了想,对这所谓“诱敌”之说却是半信半疑——当真如此吗?还是拿来稳定军心和朝堂,想叫她安心的说法?
对她,他总是报喜不报忧。
初至朵甘时,为鼓舞士气,他曾多番亲自领兵迎敌,难道当真不曾受过伤吗?
且他身份特殊,抛开真正的战事不提,诸般刺杀手段定也没少经历。
而他从来不与她说起这些,无论是手下士兵还是他自己。
她知道,战事残酷而现实,讲求的便是一个“胜”字,唯有胜了,那些流血伤亡才被世人赋予真正的意义——
好在,这次他们胜了。
虽尚且未能将异族悉数拔除,但于当下而言,能拿回城池将异族驱逐出京便足够了。
想来归期不会太远了。
翌日,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