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气势为之一振,失去的精气神像是打了个瞌睡,如今醒了重又回归了。
当两只舰队交会时,胡宇部水兵大都挤在左舷,激动的向着友军行礼,有的哭有的笑,轻伤员们也在战友帮助下尽量起身敬礼。
王玄在指挥室内注视着这些有些狼狈的子弟兵,心情激荡,他们都是吉祥的磐石。
子峰部的水兵们目睹了同僚们的惨状,近半的新兵们不但没被眼下惨状唬住,反倒是激起了血性,一个个磨拳擦掌,憧憬着即将到来的战争。
胡宇见到了指挥室内的国王陛下,他还是那么年轻、英俊、伟岸,他也看到了一侧注视着自己的子峰,每逢战斗都会板着一张死人脸,好像对结局是好是坏都不在意的前舰队司令。
虽相隔不长时间,但胡宇却觉得像是搁了几个世纪般久远,如今再见老友,已物是人非。
想到自己的狼狈,胡宇整了整衣襟,向来舰旗舰敬了个标准的海军礼,他不用望远镜都能看得清国王陛下年轻面庞上的坚毅,和子峰隐含担忧的眼神,他的心中涌起阵阵暖意。
于是他笑了,像是终守得援军到来的解脱,又像是自嘲自己的处境,言语已无法表达复杂之情。
“他不错。”
王玄有些沉重的话语传到子峰耳中,这让他心下感动,有了这句话,不管老搭档在这场战役中得失几分,都还有去证明自己的机会。
于是他对着即将北上休整的胡宇笑了笑,表达下再见的欣喜,可笑到一半,他却惊到了,“不要……”
双舰只隔着几十米,胡宇自然看得到指挥室内陛下与子峰的反应,手中的指挥刀几乎没做停留,飞快地斜拉而下,立时血渐当场。
少了一半玻璃的窗户瞬间染红,胡宇整个人倒在了窗边,靠着窗框的支撑,没有倒下。也许是因为窗沿支撑的原因,他的头扭向了南面,像是要见证一场伟大的战争一样,死死的盯着南面,死不瞑目。
这一过程发生的太快,大家的注意力又都在对面,发现异常时已来不及阻止。
“这个傻子!”
子峰不再是一张死人脸,两行泪痕冲出两条发白的沟壑,暴露了他面冷心热的性子。
当王玄见到胡宇挥刀的那一刹,除了心头剧痛外,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容不下任何情绪,像是真空。
良久,方缓缓道:“降半旗,致哀!”
这一礼遇已超了规格,一个败将,居然能得陛下降半旗的待遇,估计眼下好些人都眼红的发狂。
吉祥军人对他们的国王陛下无疑是崇拜的,是无条件信任的,为了能得到国王陛下的认可,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都行。
这就是吉祥军人的现状,王玄在他们心中早已是神一般的存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半旗现,大将亡。
前一刻还在庆幸活着的人,还在计划英勇杀敌为袍泽复仇的新兵们立即陷入了悲伤的气氛中。
胡宇的死很快便传遍了两支舰队。
“兄弟,一会帮我多杀几个日族的狗杂种们,回来后我给你敬酒。”
一名失了左臂的老兵,举起只有三根手指的右手敬了个不算标准的军礼,朝着对面大声吼着,声音之大,像是要把这这场持久战中的委屈与不甘都吼出来一般,传的老远。
“老弟,算我一个,再帮老哥多杀几个月族的杂碎,他们特么的就不能算人。”又有人跟着喊道。
“还有我,杀披甲族。”
“我,杀揽星族。”
“还有土族,他们都是禽兽……”
“高山族也是。”
……
胡宇的死,让大家十分悲痛。
他选择以这种方式体面的结束这一生,有些人并不赞同,但也有不少人支持。
军人,要么胜,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