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大夏仍旧保持中立的领地已是不多,北面各领注意力均在胡越一方,在星耀河两国的交界处布下重兵,压根不敢分心南顾。两股势力不论谁胜谁败,他们都有转圜的余地,若是分心丢了国土,不论谁胜谁败他们几乎必死无疑。
中部较小的摇摆领地灭的灭,依附的依附,没人会在乎他们的想法,不学西山领一样找根粗实的大腿抱着就等着领盒饭吧。
南部除了吉祥领明确支持二王子外,北星耀河西沿湖各领地尚未选择阵营,仍是中立状态,一旦西三领分出胜负,他们也就到了站队的时候了。
二王子的封地已经当作让步的筹码归还王国,只在王都夏洲城南有个较为幽静的庄子,做避暑之用。如今虽仍能自由往来山庄与王都之间,但沿途及对外要道皆已被大王子控制,二王子如今已如瓮中之鳖,生死就在大王子一念之间。
就在吉祥海军训练的如火如荼之时,驻王都办事处的六子安排了特勤人员进入了王府。
二王子得知吉祥来人后,终于是松了口气,额间皱纹也浅了几分,立即吩咐书房接见。
来人身材中等,相貌普通,以二王子的眼光自是能发现此人的不一般,尤其一双眸子清澈见底,清晰倒映出如今二王子的憔悴模样。
“小人特勤一队队长蛐蛐见过殿下。”自称蛐蛐的男子道。
二王子并未因其奇怪的名字而有所不适,淡淡道“青天白日的来我府上,所为何事?”
蛐蛐拱手回道“如今情形愈是青天白日大摇大摆的进府才愈不惹人注意,殿下的王府不仅周遭布满了探子,就连府内一些下人怕也是不太干净,尤其身边之人。”
二王子闻言双目陡然一凝,面色沉重的盯着蛐蛐看了一会,随即便颓然呆坐在上好的楠木躺椅之上,只盯着雪白的永盛精瓷茶杯不言不语,像是杯中蒸腾的白色雾气含有无上禅机一般,参透了也便可破此危局了。
蛐蛐安静的等了一会,见二王子仍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上前一步轻声道“不瞒殿下,我等十人小队已在王都潜伏半年之久,我家主上有令,一旦殿下的安全超出了可控的范围,必须用尽一切方法助殿下脱困。”
“这么说,现在局势已是失控,我的安全已没有了保障是么?”二王子心不在焉的道。
“是,我们与对方已交手数次,我们伤了两人,对方死了五个,身手相当了得,就是脑子一根筋。”蛐蛐说着便笑了,居然有些女性化的羞赧。
“一根筋?”二王子听闻如此评价兄长的爪牙也是莞尔,表情开始慢慢正常。
“只论身手,我们一对一必败,但是十对十则对方必败,正因如此我们如今才能毫发无伤。对方近期动作十分小心,怕是折损的人手里面有些了不得的大人物,平日只是有些小鱼小虾在府外盯着,跟踪进出的家丁仆人。”蛐蛐实事求是的道,“另外据四号打探的消息称,大殿下已被谋士高进蛊惑,认为剪除殿下的羽翼伤的终究是大夏的气运,不如略过这一环节,直接将殿下除掉,如此殿下一方各领便已群龙无首,这样大殿下收编起来才会省心省力。”
二王子何尝不知这些,只是他已决定退步,该交的不该交的都已交了大半,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的亲卫与吉祥领的后手,其他领地是鞭长莫及,手还伸不到王都大殿下的大本营来。如今他也只能期待神奇的吉祥领,给他一些安慰了。
本以为自己的退让能够缓和双方的矛盾,防止内乱发生从而保住大夏气运,谁知他的兄长终究不是他,时局还是磕磕绊绊的走到了如今这一步,他已是进退两难。
“听闻这些时日慕名前往吉祥的士林学子众多,可有此事?”二王子突然问了句不相干的话。
“小的也听闻此事,殿下这边读书人较多,如今也就吉祥领较为安全,且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