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目人在源源不断的赶来,但速度不及吉祥人快。
于是在短短的一盏茶时间内,吉祥人形成了绝对的兵力优势,压得色目人抬不起头来。
最后,在城下一声平缓的号声引导下,吉祥人好似商量好一般,陆续朝色目人投掷手雷,直至最后一人踏上了梯子后为止。
“撤!”
余波一声怒喝下,吉祥人排着不算整齐的步伐,抬着或是逐渐冰冷,或是不断忍痛的战士,就向南方撤去。
身前身后的胡越和大夏人,自动闪开了一条道,吉祥人就顺着这条道,一路往南,连声招呼都没打。
宋培熊心里不是滋味,看着吉祥人越走越远,一咬牙,就带着大夏人跟了上去。
吉祥和大夏人一走,两万人瞬间少了一半,胡越高层见状,指着两国军队离去的方向就骂人家不讲义气,不守军规,此战若是败了,责任在这两国云云。
骂完后,就赶紧收拾队伍,也往南跟了上来。
反正余波也听不到,带着大家一路往南,直到与后方的胡越人彻底脱离后,才转道向东。
紧追慢赶的宋培熊,前来请见,余波也就下令休息会,见了他。
“余帅接下来有何打算?”宋培熊眼中隐有兴奋之火。
“走一步看一步吧,总比无端送了命好,陛下把万余人的命托付给我,哪怕我死了,也不能让他们出事。”
宋培熊闻言一愣,盯着余波打量了好一会才道:“余帅仁义。”
余波坦然一笑,问宋培熊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宋培熊起初有些支吾。
不过他倒是光棍,缓了会就直言道:“咱们什么水平您又不是不知道,孤军返程,怕是凶多吉小,所以就想跟着余帅,平安回家就成。”
余波点了点头,倒没说什么。
宋培熊又道:“当然,该咱出力的一分不少,咱信得过余帅。”
余波有些诧异的看了宋培熊一眼,才道:“成,那就跟上吧,只要大家都没私心,我还是有把握安返程的。”
宋培熊回道:“您放心,咱不是呼尔查那群小人,知道轻重。”
重新整编了下军队,大夏人就成了外围的肉盾,负责抵御色目人骑兵的冲击。而吉祥人负责火力输出,压制对方。
只有这样,大夏人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吉祥人,也有持续输出的机会,合则两利。
转道向东后,吉祥仅有的斥候骑兵四出。
在这片四处危机的草原上,没有谁是绝对安的,包括势大的色目人。
“大帅,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南下不是更快吗,这里都是浅浅的小道,炮车行进不易,恐误了时间啊。”
余波却对廖怀道:“我看你是糊涂了,昨天还说色目人有了准备,今天为了赶时间,又要往人家口袋里钻?”
“哎呀,倒是忘了这茬,那咱们往东就安吗?”
“往东,起码比往西安,更比往南安。至于往北,也不是不行,只是没了补给,走不远的,所以还是绕个圈子最安。”
廖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至于为什么往东绕个圈子安,他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就这样,队伍连续走了两日都平安无事,侦骑也没查探到危险,这种情况直至星耀河边。
色目人的战舰正浩浩荡荡的逆行南下,两岸拉纤的胡越百姓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
于是吉祥同大夏联军也掉头西南,沿着星耀河往星峰城而去。
这是个十分冒险的举动,至少宋培熊是这么认为的。
但余波给的解释也说得通。
既然色目人发起了三面进攻,就是想用强大的攻击力,碾压星峰城,前面即便有侦骑,怕也不多。
而步行的速度,肯定要超过纤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