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多疑。
自家男人哪能不了解,刀子嘴豆腐心,政事上还好些,不管心中如何想法,面子上都能兜得住。
但家事就不同了,尤其是事关小姑子男女之事这方面,自家男人尤为上心,简直玻璃心。
总感觉心肝宝贝要被人抢走了似的,看谁都像是贼。
在清儿看来,就有点太过溺爱,以至于阻碍了花儿的正常生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搁以前,花儿开门的刹那算起,早吼起来了。
今个却是反常,自打门开门关后,里面就静的可怕。
她哪里放心得下,于是悄悄来到门外,做了一回可耻的偷听者。
却是什么都没听到,只有平稳的鼾声。
女人的好奇心真的很厉害,于是她就鬼使神差的开了门。
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想象之事。
自家男人的书房,她从不会轻易进去,连敲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说私下偷窥了。
然而,透过门缝的她,却见到了让她流泪的画面。
骄傲、自负、清高的小姑子居然在给自家男人按摩?
以前有过,可那时花儿还小,她也只当是玩耍,却不知这还真是门手艺!
随即就关上了门,继续陪着静儿玩耍了,整个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毕竟家和万事兴吗。
约莫一刻钟,王玄就醒了过来,睡了这么久已是奢侈,心中的那份责任感让他惭愧。
想得到的答案已经有了,王玄本想再说几句体己的话,让妹妹回校,不曾想倒是花儿先开口了。
“阿兄,你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去二叔家见大姐二姐时的场景吗?”
王玄诧异。
想当初,他见到的除了黑,就是白,瘆的慌。
见花儿有此一问,便答道“自然记得。”
“我就记得去时你是牵着我手的,回时就成了抱着我了。”
王玄好似也想起了些,就道“天黑了吗,阿兄怕你摔着了,就抱着你了。”
普通的一句家常,却让花儿红了眼眶。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能再像从前一样抱抱我吗?”
王玄能说不吗?
怀中的花儿再也说不下去,放肆的哭了起来。
门外的清儿听到了动静,却满脸欣喜的拉着不太情愿的王静,上楼去了。
“爹娘走的早,阿兄就怕自己手笨,照顾不好你,难得你长这么大,还这么聪明,阿兄心里就踏实多了!”
花儿只是哭,顺带着捏一捏王玄腰间的软肉。
王玄回头看着书桌旁,早已放好的一叠资料,就道“看来,这些也没必要给你看了。”
花儿抬头望去,破涕为笑道“真当你这千年一遇的明主妹妹是个傻子啊……”
王玄笑的很开心,“在阿兄眼中,你永远是四岁时,因忘了爹娘容貌而哭的稀里哗啦的傻妹妹。”
不说还好,这一说,止住的泪水又决堤了。
王玄也有些自责,好好的干嘛净提些伤心的过往,总哭哭啼啼的自己倒像是贾宝玉了,他可不愿。
当晚,一家人吃了顿融洽的晚饭后,花儿就随着南下的客船,回学院去了。
这样有个好处,飘飘荡荡的一觉醒来,就到目的地了。
“多去看看赵公子,起码人家是为了你好,不管你俩结果如何,总要说个清楚,咱老王家的人,得活的明白。”
“知道了,嫂子,静儿,阿兄,还有小北峰,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