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晟睿这几日心情糟透了,按理说,百来个领地,再加上王都庞大的范围与人口,每年的税收不低才是。
可事实上,也就比吉祥多点有限。
一方面,各领地权利过大,个个都是一方土皇帝,欺上瞒下已成必备技能,抠不出几两金。
建国起初,这种分封模式还行,但随着时日渐久,享福享惯了的各地领主们哪肯交出手中的权利,于是一个个都成了大夏身上的顽疾之癣,尽可能的挖大夏的墙角来壮大己身。
另一方面,业大家也大。
北方的胡越需要防备,南方的吉祥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再加上近年来紧跟着吉祥脚步到处投资,摊子铺的越来越大,哪怕最近治下吏治有所改观,可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已越来越力不从心。
无法,思来想去的赵晟睿只得把注意打到了王月的身上,烟花最近的生意火爆了。
可悲的是,王月一句钱在吉祥就把他给打发了。
回宫后的赵晟睿,将名贵的瓷器、玻璃、镜子、香水、瓶子等打的稀碎,一个人发疯。
高进见着如此场面,内心苦涩难言。
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中年人。
赵晟睿有野心,有能力,最关键的是够狠,连嫡亲的弟弟都下得去手,这些都符合他的预期。
本以为,这种互补性极强,又默契十足的君臣组合能在五年内肃清内部障碍,十年内将大夏发展成为整个大陆最强大的存在,那时,再用五年时间一统北方,成就雄途霸业,何其壮哉!
谁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南方偏居一隅的烟瘴之地竟也出了个天纵之才。
起初倒也无大碍,只要趁其未成势之前灭了即可。
可坏就坏在他们低估了那位年轻领主的本领,不仅在事情未明朗前与其交恶,由赤焰对其肆意欺凌,还未能亲尽全力、孤注一掷剿灭对方,让其在逆境中不断壮大,如今已是尾大不掉,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说实话,高进是佩服王玄的,打心眼里佩服他,欣赏他比当初欣赏赵晟睿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曾无数推演过,换做是有他辅佐的赵晟睿去吉祥,也不可能如此侥天之幸,达到如此高度。
换句话说,此事只能归结于老天千年时间正好就在此时打了个盹,然后吉祥那个小子就恰好钻了这个空子。
他已悔不当初,要是能尽举国之力灭了吉祥,这天下还有谁是对手?
胡越?
若没了吉祥在南面与其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大夏何以沦落到如此被动境地。
身处雨水丰沛之地,物产富饶,气候适宜,稍积蓄几年力量后,就是反攻北进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要知道,胡越的地理环境与大夏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唯一可道之处也就只有骑兵了。
怪只怪大夏先后在吉祥身上流的血太多,又牵扯越来越多的人力和物力耗在南线,已无力北顾,胡越方能蹦跶的如此欢实。
那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年轻国王,哪能咽下大夏给的那口怨气,尤其是羽翼渐丰,又称霸南大陆后。
这不,去年和北面的胡越结了亲后,就暗中联络胡越,南北挤压大夏。
别以为,吉祥明里暗里为胡越培养了好几批当用之才之事能瞒得过大夏的耳目。
个中交易,除了较为隐秘的细节外,天下已是皆知。
同样好面子的赵晟睿至今仍不肯低头,向名义上的小舅子认个错,梁子只能越结越大。
这也倒罢了,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天下人都知吉祥王最是重情义,只要哄好了月妃,吉祥哪还能如此态度?
可曾经睿智无比的大夏王,亲手断送了唯一的一条退路,大夏只得赤膊上阵,忍受两线夹击之痛。
现在吉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