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那好,明日我便去当了,当了就将钱拿来。”
一字一句像一把弯刀一般勾刻在苏风澈心间,他的手紧攥成拳。
家中早已入不敷出,只凭着母亲做的绣工怎能贴补家用,她都瞒着他骗着他,可偏偏他却和逆子一样违背她的心意,还要叫她为他费心伤神。
翌日清晨,苏风澈便早早站在山路口。
踏着林中鸟雀啼叫声,沈玥梅迈着轻快的步伐下山,一打眼便瞧见站在路尽头的苏风澈。
他亦是望向她,看来不是偶遇。
还不等苏风澈开口,沈玥梅旋即道“不不不,我今日可没有偷盗你草药,你莫要怪我!”
见沈玥梅连连摆手急色辩驳的样子,苏风澈不住一笑。
他在朝阳中,周遭的光似是覆在他身上的金鳞,不知是否是错觉,沈玥梅总觉得苏风澈与旁人不同,他的确比其他男子长相俊朗,可让他区别于人的,不只是皮相的出挑,而是风骨。
气度是与生俱来的。
“我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
“那是什么?”
苏风澈思绪迟疑片刻,开口“你之前同我说的生意,我愿意和你一起,得来的银子,对半分。”
沈玥梅难以置信,“此话当真?!”
她的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欣喜,“你若应允便不可反悔。”
苏风澈点了点头,负手而立,看着离自己一步远的沈玥梅欢喜不已,她明媚的面容带着笑靥极其好看动人,他心中暗想着,何为莞尔一笑若山花烂漫,便是说如此。
苏风澈带着沈玥梅去了看来自己平时常用来栽种的山野,随后又去了苏家,看了他留下的种子。
苏丽爱惜苏风澈,虽说不不愿他走上科考仕途,却还是为他辟了一间小院,以用作书房。
“丽姨不在?”沈玥梅四处细瞧了瞧,那日一面,她便觉得与苏丽十分投缘,且苏丽人也和善。
“她不在,大概是陈叔找她有事。”
“这样啊。”
苏风澈记事起陈双便陪伴在他们母子二人之间,这份陪伴若说是爱慕之意倒不如说是尊崇,陈双对苏丽一向敬重,从未有过逾举之态。
其实他也能发觉,母亲在隐瞒,所谓何事他却不知晓。
沈玥梅是听其他村里人议论过,丽姨因为饥荒早早没了丈夫,她带着襁褓中的苏风澈来到花香村。
桌案上摆了好些书,沈玥梅无意窥探,却发现一本封页略有不同的,“这是什么?”
它被孤零零地丢在一处,苏风澈瞧了一眼,道“书市送的,店家随手丢给我,我回来才发觉这书里无字。”
书封上工整写着“医典”二字。
忽然,一直窝在小挎包里的小灵狐突然冒出头,沈玥梅伸出手轻拂了拂它的头,“怎么,你也要看?”
说罢,沈玥梅随手一翻,目光愕然。
“怎么,不过是无字之书你也能如此稀奇。”
无字之书?沈玥梅所翻阅的每一页都有着详尽的文字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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