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自己虚报身份,冤枉自己这身衣服是偷的,太欺负人了也!阿志气得浑身发抖,极力为自己申辩:
“不是偷来的,不是偷来的。”
以为这样的申辩就能换来对方改口吗?阿志根本没有替自己申辩的必要。听阿志反驳自己,阿鬼当下就一记拳头打过来,正好打在鼻子上,那鼻子登时就像爆了水管一样,鼻血一下喷涌而出。
阿志蹲下来,捂了鼻子哀嚎起来,鼻子是不是被打歪了,好疼好疼啊,突然后悔不该说话的,白白挨了这一拳。阿鬼站得高高的,两手叉腰,指着蹲在地上的阿志,叫嚣着:
“还说你不是,再说你不是。”
凶神恶煞的阿鬼连连骂着阿志,动完了拳头又动脚。阿志挨了一记窝心脚,一下被踹倒在地,两手撑住地面,昂起头来质问阿鬼:
“为什么打人,你!”
阿鬼笑将起来,手插着腰,勾头看着阿志说:
“呵呵,你身后跟着阎罗小鬼,骂你打你,是帮你赶小鬼,除非你给钱送祟。”
“小鬼就是你!”
阿志骂出了这一句,咬着牙,又气又恨。阿鬼听阿志骂他是“小鬼”,怒气上冲,又使劲踹了阿志胸口几脚。阿志捂了鼻子,捂不了胸口,捂了胸口,捂不了鼻子,惨叫连连。
阿鬼出了气,瞅着他,被他手腕上那个圆圆的明晃晃的东西给吸引住了,让手下抢过来给自己看看。阿志百般不肯,也被夺了这块表。阿鬼在手里掂量了几下,细瞅那表里头嵌的一颗颗小钻石,看起来像是真的。
“鬼哥,这表是劳力士的,我在店里看到过,很贵的。”
阿鬼瞪了说话的这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要你多嘴了,我不识货吗。”
阿志还在叫嚷着“还给我,还给我!”几个人就把他掀翻了过去。“砰”一声,阿志撞到一堵墙上,滚落到地上,爬不起来。阿鬼上前踹了一脚,握着表带在阿志面前晃来晃去。
“这表啊,肯定是你偷的,我拿了它交给警察去,哈哈!”
阿志挣扎着要爬起来夺回表,阿鬼早带着手下们走远了。可怜的阿志被羞辱了一番不说,还挨了这么多拳打脚踢,连铁明送给他的手表也被抢走了,一时气极了,咳嗽了两声,勉强爬起,又一下跪倒,抚着胸口喘着粗气,衣领揪得紧紧的。
这一趟探险真是奇险无比,赌输了钱不说,还被人当成人肉沙包打,还被抢走了手表,真是遇到恶鬼了,出门不看黄历,就该听铁明的喝完酒就回家睡觉去的,为什么偏偏要来这里找罪?
阿志在地上好一通挣扎,动一动就感到浑身骨头好像散了架一样,手肘疼得好像裂开了一眼,膝盖肿得馒头那么大,一吸气就感到肚子抽紧了一样疼,不敢揉也不敢看。
“哎哟哎哟!”
阿志忍不住呻吟起来,勉强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擦了一下嘴角,满手的血,再一看空空的手腕子,还没尝完新的手表已经不见了,就好像被人用刀子在心口剜去了一块肉一样,空落落地疼。
看着手腕,一阵迷雾慢慢爬上了眼,阿志落泪了,不是因为疼,不是因为屈辱,而是那块被抢走的表。这块表对阿志来说,是友谊的象征,是上层人的象征,多宝贝都不为过,就这么被恶鬼生生地抢了去,抢走了我的情感寄托,抢走了我的身份地位。
“什么好东西我都不陪拥有吗?为什么好东西到了我手里就要被人抢走呢?为什么我不能够保护他们,保护我自己?”
阿志想到这,心就揪紧了,紧紧闭着眼,“砰砰砰”将后脑勺用力地敲在墙上,让自己记住这个疼,记住被人羞辱的滋味,今后要怎么做,自己该明白。
上海的夜是那样的冷,那样的黑。阿志好不容易摸出了门,拖着一身疼痛的身躯,拄着那根手杖,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