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林见阿鼠一个劲地擦着桌布,眼里充满了惶恐,笑着安慰他说,这声音通过时光隧道机,传到了三十多年前一个同样的小包厢里,可是传不到自己的耳朵里。
阿鼠嘿嘿笑笑,把手巾递给了侍者。
“这男孩!”
大林饶有兴趣得端详起他来,先时听沁心说起他,和铁明谈论起他,以为他就是个小混混,现在看到真人了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唔,这个后生好。对阿鼠,大林已经生出一种亲切感。对铁明,熟悉虽熟悉,不过总有一种隔阂,他本就不是自己这路人。
想着想着,几分伤感爬上了心头,大林看着杯中酒,看这紫红色的一滴浓金的液体,不禁要感叹“多年后,我买得起更好的酒,却早已没有了和我一起喝酒的人。”如今自己早就不是为了自己在打拼,江山该让给年轻人了。
大林看了铁明和沁心一眼,视线尽头,包厢的门开了,侍者端来了牛排,真快!这家饭店手脚挺麻利啊。
酒桌礼仪一过,大林招呼大家用餐吧。
每人桌前一块小牛牛排,打开盖子,只听得“滋滋”的油水声欢快地叫着,仿佛在告诉人们,这肉可好吃了。沁心看着牛排,满意地笑了,煎得不错,外焦里嫩,色泽光亮,爸爸挑了一家好饭店。
大林和铁明两人都是规规矩矩地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切出细细条条来,抹点酱汁再吃,吃起来也是小口小口地嚼,慢慢地咽,好像不是在吃牛排,是在吃人参果,吃完一口就喝一口红酒,吃法像金丝雀一样文雅。
阿鼠和沁心与他俩截然不同,两人都是两手握起刀和叉,戳起那块肉,举起叼着吃。“嗷呜”一口,像骆驼嚼食一样大口嚼着,吃得油水往嘴角流淌下来也不抹,没吃几口,满嘴都是油。
大林惊呆了,阿鼠和沁心吃法一模一样,就像兄妹俩。阿鼠瞄到大林再看自己,猛然发觉自己的吃法太不雅了,再一看明哥怎么吃的,切着吃,就不好意思地放下牛扒来,对大林笑了笑。大林俯身悄悄地问他:
“和我女儿吃饭一个样,你们认识多久了?”
阿鼠正想伸手挠头皮,忽一想自己做了新头发,头发上还抹了油,不能挠,放下手来,尴尬地说:
“三年多了。”
“哦!”
大林用胳膊肘打打女儿,沁心只顾喝玉米甜汤,铁明在底下踢踢她,沁心才猛一抬头,问“什么事?”大林笑着说:
“沁心,你们认识那么久了,怎么不让爸爸知道。”
沁心苦笑一声,嘴唇上都是汤水,说道:
“怕爸爸不高兴。”
“怎么会,你交到这么好的朋友,爸爸高兴呢,哪会不高兴。”
大林亲切的态度使得阿鼠倍受感动,他听到“这么好的朋友”这一句,眼泪要掉下来,掐着自己的大腿要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呵呵,从前的阿狗和阿虫有没有拿自己当朋友呢?他们好像只会戏耍自己,只把自己当一个傻子看待。如今林先生说自己是“好朋友”啊。阿鼠感到了被人尊重的满足感。
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阿鼠了,自己要为自己谋一个工作,真真正正地做事做人,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车子,有自己的票子,再也不用站在马路上向人讨钱,再也不会窝在大桥底下等着抢人钱财。
阿鼠在心底来来回回过了好几遍这样的场景,摇了摇嘴唇,鼓起勇气对身旁的大林说道:
“林先生,我想求您一件事。”
“说什么求不求的,你还那么见外阿鼠,这里没有外人。”
大林说着就搭了阿鼠的肩,说道:
“有什么事就说吧,只要我和你明哥能帮得上。”
“我……我想要进林氏工作。”
阿鼠眨巴着小鼠眼,就怕大林会笑话他,他一个不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