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头又酸疼起来,问护士:
“头上有伤,别的伤都在哪?”
护士这时有些犹豫不想说了,林小姐身上那些伤明显是被人侵犯过,浑身都有,好不可怜,身边也没个年长的女性照顾,没人帮她排解,可怜。不过问我话的这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问?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铁明坚定地看着护士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告诉她:
“男——朋——友,你就告诉我吧!”
话音刚落,只见刚才温柔的小护士登时怒目圆睁,峨眉倒蹙,小白盔上的尖尖角翘起高高的,质问起铁明来:
“你是她男朋友你不保护好她?出了事你才来问?”
铁明被说的无地自容,一听“出了事”,以为沁心被占了便宜,紧张地拉住护士的胳膊,让她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你放开,你还问还问,你女朋友就是拼死要保住名节才会被打得这么可怜,你去哪了?哼!”
小护士气吼吼地走开了,小推车的车轮一路骂骂咧咧。铁明咬牙发狠,阿狗这帮混蛋,劫财劫色杀人害命。我真是没用,任沁心被他们欺负,什么事也做不上。幸好沁心自己逃出来了,不然我怎么原谅我自己。
“宋先生,老爷请你进去。”
背后响起小菊脆脆的声音,铁明忙应了一声,走进病房去。大林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见他进来,站起,领铁明过来沁心床边,一起看看她的伤。小菊本想给沁心擦一下脸手,一看全是瘀青,碰不得,忍着泪又把水盆端了出去。现在铁明看清楚了,这简直不是人干的。
大林又拉铁明出来外头说话,好让女儿安安静静地睡一会。两人走到医院墙后,到一棵桂花树下,一人点起一根烟,谈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伯父,沁心自己逃出来后,那帮匪徒手里没了要挟,肯定会逃离上海。”
“所以铁明,你赶快给警察厅打个电话,让他们锁住上海所有的车站码头飞机场,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我这就去办。”
铁明掐断了烟头,就要离开,大林叫住了他,吐了一口烟,说:
“铁明,沁心是自己跑出来的呀!你让她一个女孩子,被折磨到这地步,一个人从虎口逃出来!”
铁明盯着大林,回敬他一句:
“伯父,我是有错,没保护好沁心,不过沁心又是怎么和这帮人结识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铁明!你赶紧去办事吧,不抓到这帮人,我和你怎么和沁心说。”
大林也不愿和铁明纠结错在谁,怎么样,沁心算是回来了,其他的再论吧。铁明应了一声走开了,连夜开车去警察厅,让厅长帮忙抓人,酬劳方面不会少,只是动静不能搞得太大,这俩人偷了公司的重要东西跑了,不能让记者探到风声。
“就俩小瘪三,还能跑得出‘如来’的五指山吗,放心好了,宋先生,保准抓到他们。”
厅长拍拍胸脯保证,铁明掀起嘴角笑了笑,这种“拍胸脯做事”的风格,呵,竟然会在警察厅里,你保证给我抓到人,一定要抓到喽,不然你就是把胸脯拍碎了我也不饶你。
历经磨难,这个劫数终于结束了,沁心安全回到了亲人的怀抱,浑身是伤的躺在医院病床上。身上的伤,心头的伤,一条条一道道,深深浅浅都是成长的痕迹。阿狗是命里的黑煞星,是磨难,也是警醒自己的人。
从前那个任性蛮横的刁小姐长大了,懂事了,见识了人心隔肚皮,不会再轻易地相信谁。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发自内心的、毫无顾忌的、放肆的笑。她说话时总带着几分犹豫与防备,童真童趣一去不返,是喜?是悲?是叹?
这一刻的沁心早已不是上一时的沁心,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成长。出生时,母亲替你受痛,今后人生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