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阵阵凉风跟鬼吹风一样。那蹿上蹿下、忽大忽小的影子不就是一个黑鬼?而现在呢,阿鼠反倒睁大了眼,昂起头瞅着这一切,雄赳赳气昂昂,一副凯旋而归的大将军的架势,还“呼嗬呼啊”地吓着草丛里的黑影。
“啊呸——”
阿鼠吐出一口浓痰,彰显自己男子的身份,笑将起来:
“我不怕你,杀了人,老子我连鬼都不怕,哈哈哈哈——”
这富有节奏的四连拍的嘹亮笑声曾经属于阿狗和沁心。他们活得逍遥自在,要笑就大声笑,从不顾及身旁有什么人,什么人都不能忽略了他们的笑声。他们是那样耀眼的存在,就像夜空中那盏北斗星,就像花丛中最美的那朵花。
他们骄傲、张扬、自由、霸道——完完全全一个恶霸,一个横小姐。阿鼠从来就只有敬佩与羡慕的份,从来不敢高声语,因为自己不是被人忽略就是被人笑话,而如今的我——
“哈哈哈哈——”
扬眉吐气了啊终于,阿鼠又放出一声狂笑,按奈不住内心巨大的松快与自由,对着空气一顿挥拳踢腿,发泄着内心的感受。自己终于不用再披起厚厚的“盔甲”,夹着尾巴做人了。自己从此没了束缚,真高兴啊。
“哈哈哈哈——”
阿鼠又连笑过三声,不想一个拐角处一个黑影闪过,什么东西?阿鼠倒是站住了,吓得那黑影“哇”一声尖叫,跳开一步。
“啊,鬼啊!”
原来是阿虫,真是“狭路相逢”,这两人倒是有缘有趣,跑着跑着就碰头了。还是在这样一个夜色深浓的时刻,这样茫茫辽阔的荒郊野外。
慌慌张张跑路的阿虫没看清阿鼠的脸,但是感觉得到有对眼睛坚定又狠劲地盯着自己,耳旁呼呼的风又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不由自主地喊出了“鬼”,脚却像被扎在了地里一样拔不起来,只能杵在当地瑟瑟发抖。
“喂,阿虫,我啊——阿鼠。”
“啊?啊!阿鼠啊,真是你?”
借着微弱的月光,阿鼠看出来了是阿虫,走过来,一拍阿虫的肩膀,就把他的魂给拍回来了。阿虫浑身一个激灵,定睛仔细瞅了瞅,是阿鼠没错,怎么这小子一下变高了呢?刚看着还以为一个长脚大鬼呢!
阿虫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着面前的阿鼠不可置信。阿鼠从未看他这副惊恐的样子,疑惑地问他道:
“你怎么了,阿虫?”
“这小子从来不怕黑不怕鬼的呀,怎么今晚突然就变了?”
阿鼠手心的温度渐渐传了过来,证明他是一个活人没错。
阿虫一手捂着胸口,好让里头狂跳的心脏快平稳下来,一手指着阿鼠,埋怨开来:
“阿鼠,胆都要被你吓破了,你小子刚去哪了,狗哥死了,沁心跑了,你知道吗?”
阿鼠被阿虫一问就怔住了。小眼珠子“滴溜”一转,呵呵,阿虫都知道了呀,怎么和他说?要不要承认是自己干的?不行,不能说,林家人不会放过自己,阿虫更不会。他和阿狗的感情那么好,很可能会替他报仇的。
我干的我不说就没人会知道,保命要紧。阿鼠在极端的时间内想到了对策,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学着阿虫慌慌张张的样子,说道:
“那完蛋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上海吧,林家人要是找到我们,肯定不会轻饶了我们。”
这小子不傻啊,阿虫听阿狗这么一说,才看清了他——原来他平时傻傻的,到了关键时刻,一点都不傻,还知道要报保命的啊,和他一块逃吧,紧要关头还能拿他做替死鬼,狗哥已经成了替死鬼了,自己不能步他的后尘。
“哎呀,阿鼠,说你傻吧,其实你一点也不傻,不想和狗哥一样的话,我们一起逃吧!”
“那阿虫,要不先把狗哥埋了?”
阿鼠半是掩饰,半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