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沁心了,我不能停下,不能回头,我要逃出上海这个地方,我要保命,我永别了心爱的女孩。”
阿鼠越想越难受,感觉五脏六腑都挤在了一起似的,憋得慌,好想嚎啕大哭,却只是心酸得难受,心憋得痛苦。这是什么滋味啊,比挨打还要难受。
泪水渐湿了眼眸,阿鼠的心头越来越沉重,眼前的路越来越遥远,阿鼠握着车把手的手渐渐麻木,慢慢僵硬。车子还是“突突”地前进,阿鼠一次也没有回头,没有减慢速度,心中只有一个目的——把一切都忘却。
现在已是夜里九点了,沁心结束了磨难安全到了家。铁明守在商场里等着捉阿狗,只有大林留在家里,守着电话以防绑匪打来没人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煎熬了。大林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今天本该去曼缇那过夜了,大林都忘了。曼缇果然打电话来催,小菊接的,大林摆摆手不想接,曼缇埋怨个没完一定要他来听。大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夺过电话劈头盖脸地骂:
“你个骚包,大街上随便拉个男人睡觉去吧!”
曼缇一听,什么莫名其妙!这老东西冲自己发什么火啊!八成是他女儿又给他气受了吧,怎么就发到自己身上。你火我还火呢!曼缇不甘示弱,当即怼回去。
“放什么臭屁呢你,被女儿拖住了吧,女儿奴!”
曼缇不想听他说话,自己骂完就挂断了电话,一屁股坐下,胳膊交抱,气鼓鼓地咬嘴不说话。满头刚绞的小卷毛因为愤怒就要竖直了,曼缇猛一下扯掉别在头上的小花夹子,叫丫头倒洗脸水来。
大林懒得与她争辩,放下电话,颓然倒在了沙发里,紧紧地闭上眼,愁眉不展,那样子好像喝了又浓又苦的中药一般。
“唉,我的女儿啊——”
大林不会知道,此时他的女儿沁心正躺在外头冰冷的地上昏睡不醒,虽然是夏天,但躺在冰冷的地上,衣衫也不齐整,又兼夜风“呼呼”吹着,不一会儿就冻得浑身冰冷了。
谁都没有想到沁心现在已经安全回家了,就在家门口,但没人会无缘无故开门出来。沁心就这么被丢在外头,孤零零地像颗风中的尘埃,任凉风把她从头吹到脚,又从脚吹到头。
幸好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老仆人打灯出来,一见了地上有个人躺着,走近去,灯一照,啊!竟然是大小姐。老仆人像是发现了大秘密似的,掉转头往里头跑,大声喊着“小姐回来了。”
这一声就像夏天里的惊雷一般,把沉睡的人们闹醒,抬起头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林在客厅里愁眉深锁,原本一个雄狮般的身躯此时此刻陷在沙发里,可怜巴巴的就像一只小狮子狗,猛然外头闹哄哄的,更加心烦意乱,就让小菊出去看看怎么了。
这时,一群仆人就冲进门来,个个叫着“小姐回来了。”
“什么,沁心回来了?”
大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惊得眉毛要掉下来。
佣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给他细细说来见到大小姐的情形。什么大小姐一个人躺在门外啦,什么大小姐是自己从路上背回来的啦,什么大小姐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自己啦。
大林被这群人搞得昏头转向,他不要听他们的解释。这帮人此刻脸上笑嘻嘻的,一副邀功领赏的模样。大林此刻只想见到女儿,但这帮人把他围得紧紧的,不让他有机会出去,恨不得把他拉到自己跟前,好让他只能听到自己说话。
“你们都闭嘴,让我出去。”
大林怒吼一声,仆人们这才安静了下来。
忠叔从外头小跑着进来,渐一群仆人围着大林,急急钻进他们中间,有从中挤出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大林说着:
“老爷,小姐就在门外头呢!”
“阿忠,你跑来干什么,快去把小姐接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