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当面问他这个问题,问得自己心儿砰砰砰地乱跳,沁心知道自己喜欢她?沁心会不会笑话自己?我……阿鼠嗫嚅着嘴唇说不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
沁心在心底默默想着,真有趣,阿鼠,呵呵。她真的在乎阿鼠的想法吗?三年了,沁心有几回注意到了他?这个执着痴情的阿鼠,她当他不过是一个跟班,就连一时也不曾放在心上。
铁明这时进来大礼堂找沁心,他穿着正式,西服挺括有型,裁剪得体,熨烫合身,更兼他头上那顶高高的礼帽。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扎眼,惹人注目。
“铁明哥。”
沁心惊喜地大叫,朝他挥挥手:
“我在这。”
铁明找到了沁心,开心地笑了,大步走过来。就像电影明星一般,他行步带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看一眼就如沐春风。
这派头这风采,啧啧。阿鼠看着看着就低下了头,盯着自己一双打了补丁的旧皮鞋,不自在地缩了缩脚,太寒碜了也,沁心的毕业典礼,我就穿了这一身来,好歹也租一件像样的西装来啊!
沁心丢下阿鼠,欢笑着跑过去,到铁明面前“咔咔”两步立住,双手握起卷成圆筒的毕业证书,俏皮地一歪头。
“宋老师!”
“呀,沁心,你今天真好看。”
铁明上上下下打量着沁心的毕业礼服,双手插在裤兜里,张开嘴,舌头来回舔着牙膛,抿嘴一笑,手一摸下巴,一指沁心胸前的红色蝴蝶结说:
“这蝴蝶结是你自己打的吗?”
沁心摸着自己的蝴蝶结说:
“邵艾帮我打的,我也帮她打,我打得比她好看。”
铁明瞅着沁心笑了,这小妮子真会给自己贴金啊。阿鼠小步走过来,铁明这才注意到他,赶紧打招呼。
“阿鼠,是你,也来看沁心的毕业典礼吗?”
“明哥,嗯。”
三人说着最近上海的形势,今年的考试试题,新开张的大厦,老朋友相聚总是欢喜。
“沁心,来,和我们一起拍照。”
邵艾和一群同学跑过来,不由分说地就拉沁心去外头塑像底下照相,沁心却拉了铁明要他一起去。铁明低了头,满眼宠爱地看着沁心,今天她真高兴啊!
“好,我们去拍照。”
“阿鼠,咱一块去吧。”
沁心都忘了阿鼠也在,铁明回头喊他一块来照相。
阿鼠缩着肩,尴尬地瞅了瞅自己这一身不登样的衣服,看铁明穿得多正,看这些学生们穿着毕业礼服多么正式,心想还是算了吧,别照了,自己这个样子照了也不好看。
“不了,明哥,沁心,我就出来这么一会儿,还要赶回去找狗哥呢,不耽误你们。”
“就照一张,阿鼠,这你总有时间吧!”
“走吧。”
沁心来拉阿鼠,阿鼠红了脸,一时不知该怎么拒绝,就被一群女孩子推着出了大礼堂。
铁明搭着阿鼠的肩,沁心站在两人中间,后头簇拥了一群学生,大家在一声“茄子”声中留下一张宝贵的照片。
别了别了啊,学校,对你又爱又恨。人人都说你是象牙塔,一切单纯一切美好一切青葱岁月都在你这里演绎。其实走出去的人都明白,象牙塔不过是五彩糖纸包裹着的硬糖,一口酸一口甜,不是年轻就无忧无虑。
人世间的感受无外乎喜与悲,少年少女强说愁空落寞,那是因为生活在虚幻中,走出象牙塔这一切都找到了依托了,为名为利,愁是实实在在的。
谁也躲不过,愁会找上你。
拍完毕业照,沁心换上自己新买的裙子,由铁明载着回家。
“毕业了,终于毕业了,好开心啊!”
沁心望着车后渐行渐远的学校大门,不知不觉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