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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酒的羽觞浮水而下,沿着弯弯曲曲的溪流徐徐而行,酒觞若是在谁的面前停下或打转,谁就得即兴饮酒赋诗。
溪水潺潺,就觞在水面上缓缓浮动,转眼间,已经有不少人即兴赋了诗。
蓦然,漂浮的酒觞停在了凌初瑶面前,慕扬得意洋洋的声音响起,“云安郡主,该你了!”
凌初瑶看了看停在面前的酒觞,然后侧头看向身侧坐着的悠闲自得的凌千雪,开口唤了一声,“哥哥!”
听到凌初瑶的声音,凌千雪“啪”的一下合上手中摇着的折扇,缓缓睁开双眸,瞧了瞧那停在水面上的酒觞,眼底不见丝毫波澜。
抬眸望向不远处,一方湖水碧波浩渺,湖岸之上,杨柳依依,随风飘荡,柳枝之间,莺啼声声,清脆婉转,湖面上方,碧空湛蓝,白云悠悠,映入湖水之中,看着柳绿莺啼的明媚春光,凌千雪眸光微转,抬手从身后的杨柳树上折了一根柳枝,然后以柳枝为笔,在地上落下一行字。
“莺啼岸柳弄春晴云水映。”
离得近的,已经将凌千雪写的那一行字念了出来。
那一行字,只有短短十个字,潇洒而飘逸,只是乍一读上去,却是有些读不通。
“这什么呀?好像不通呀!”
“就是啊,这明明就读不通呀!”
“莺啼岸柳弄春晴云水映,这才十个字,哪有十个字的诗啊?”
……
一众人开始议论起凌千雪写的那十个字,有的人甚至怕方才念那十个字的人念错了,还特意凑近了看了个究竟。
坐在凌千雪身侧的凌初瑶,望着凌千雪写的那十个字,也是一脸的不解,实在是没想明白凌千雪这十个字是个什么意思。
“宁王既然不通文墨,就直接认输就好了,干嘛要胡乱写一通,平白扫了大家的雅兴!”慕扬十分得意地开了口,言语中是对凌千雪的嘲讽。
凌千雪却是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幽幽瞥了慕扬一眼,然后站起身,直接迈步离开了,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留下。
众人“!!!……”
“哟!宁王这是输不起,直接跑了呀!”慕扬见凌千雪离开,慕扬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
说着话,慕扬看向了坐在他旁边的林雅容,心想着林雅容这下该瞧不上凌千雪了,却没想到林雅容竟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已经站起身,本打算去追凌千雪的凌初瑶,听到慕扬这话,不由地顿住了身形,看向慕扬,暗暗握了握拳,此刻,凌初瑶有想把慕扬狠揍一顿的冲动。
“宁王一句解释都没有,看来是真的不通文墨啊!”
“就算是真写不出诗来,罚酒一杯就好了,宁王也不用直接离开啊!”
“宁王大概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才离开的吧!”
“宁王毕竟是领兵打仗的,不会吟诗作赋也正常!”
“是啊,宁王是武将出身,自然不懂这些寄情诗赋的雅事!”
……
众人虽然没有如慕扬般那么张扬得意,可言语间还是带着些冷嘲热讽的意思。
凌初瑶站在原地,听着众人的话,是越听越气。
“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云水映。映水云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莺。宁王这十个字,真真是绘尽了这一幅柳绿莺啼、云水相映的醉人春光图景!”就在众人觉得凌千雪不通文墨的时候,有人却是解开了凌千雪所写的那十个字,而且十分大声的吟咏了出来。
(借用自清代才女吴绛雪的《春》,原诗为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
“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云水映……,这……这是回文诗?竟然是回文诗!”有第一个人解开,就有第二个人反应过来。
“回文诗?宁王竟然信手就作了一首回文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