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二,天微冷,时有寒风催。
战争与杀伐仍然没有停歇,厮杀声与惨叫声继续在这个修罗场中重复,沉天空下血色凝固,横斜的尸体透露出一种难以解释的无奈,不知是挪用了谁的荣光。
这场战争,终究是要用鲜血才能磨灭,只不过葬送在这交趾城中的生命,已然太多。
战斗,持续的战斗,挥汗如雨的战斗,似乎这短暂的几个时辰,便要将所有人的命收割干净,每个时刻都有着民兵战死,血腥的屠戮永远没有停歇。
终于成了成了一支残军,十月围城俨然成了对现状的描写,梁津、林寒、蒙阆、姜鸣带着剩余一百多名民兵躲入了一方祠堂之中,与其时候这是祠堂,还不如说这只是由许多断壁残垣构成的废墟,他们的躲避只是藏在这墙后,保证自己不被秦军的弓箭手瞄准,但饶是这样,他们还是没有摆脱危险,秦军早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几员秦将丝毫没有打算再次进攻。
好不容易赢得了喘息的机会,姜鸣几人在那断壁之后休整,如今没有了粮食供应,他们不能在这里久居,在两个时辰之后,他们发动了突围,本来若只有他们四人,想要突围还是有着一定的希望的,但那些民兵却跟不上计划,在慌乱之中露出了马脚,被秦军所发现,再一次展开了合围。
就在这时,两道人影从远处奔来,一人背着弓箭,手握长矛;一人持着一柄白虎铖牙大刀,顿时便冲破了外围,正接应他们离开,吕刑阳等秦将却已经再次聚集,生生将他们回了那破旧的祠堂,此刻随从的民兵只有着十几名而已。
梁津几人开始目光惊怒地瞪着罗湖与楚泓,氛围僵硬了数分钟,梁津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些许无奈,道:“若是你们出去,还能想办法解救我们,如今都陷在这里,你们说能干什么?”
楚泓苦笑道:“看来你们没有收到消息,吕刑阳发现了秘道所在,派遣了大量甲兵前往屠杀,还有没有来得及撤离的一万多百姓应该都已经遭了毒手了,我们在那里没有人手,只能选择前来找你们了。”
“什么?秘道被发现了?”梁津思忖半晌,道:“我们一直在撤离,而秦军的探子定然会随着行军速度深入城西,秘道被发现也是意料中事,只是可惜了那剩下没有来得及撤离的百姓,我们答应了羊塔风要护卫百姓周全,结果还是没有做到。”
罗湖道:“不必如此,至少我们已经将十多万百姓都送出去了,总好过在城中等到着死亡的收割,而且杜衡与也想来帮你们,结果被我一脚揣进秘道里去了,外面还有着我们的老兵一百多人,应该可以将那些百姓带到安全的地方去了。现在那秘道被秦军所掌握,我们看到他们安置了许多的火药,估计是要将那秘道炸毁了,我们现在可真的是孤军了。”
“等等,我怎么听出了一些东西。”林寒眼珠转动,思索道:“吕刑阳要派遣大量人手剿杀我们,还要去前往秘道那里格杀你们,按道理说你们两个的手应该有着趁机突破防线,从东面冲出去的可能,来找我们有什么用?”
罗湖与楚泓尴尬一愣,后者瘪着嘴道:“这不是没有反应过来吗?谁知道秦军到底有多少,万一……”
算了,说不下去了。
看众人的眼神也便知道他们的意思了,罗湖与楚泓遭遇秦军袭杀是真,但只剩下一条路却是假,但他们却放弃了独自寻生的机会,来到了这里,这便是他们的执念。
所有人都明白。
姜鸣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接下来怎么办?蝶姑娘没准儿还在等着你,环子鱼也定然心有契机,你们做得倒是随心所,可终究是让人有些顾忌。”
罗湖苦笑道:“现在既然便这样了,那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就像你,将那名大的事都能放下,寒子早先便说过,你比我们都要痴得多,一个人若是可以将所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