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海城的疫病治理渐渐好转的时候,交趾城传来消息,庞路派遣一支兵马已然列阵城下了。可是交趾城城坚墙深,若无内应相助,一支千人军队足可以挡住万人攻杀,莫非庞路是想孤注一掷?
上次交趾山脉大战之后,庞路被卧华山与大明窟两支悍军前后攻杀,损失惨重,而交趾城中的驻军亦被梁津等人里应外合杀了个片甲不留,接到的消息之中,此时庞路应该在四方城中,在壮大兵马或者谋定卧华之前,应该是不会突然出现,但这一支兵马却早早地陈兵城下,不知所为何事?
但见李正兴与孙难平勒马立于城门前,伍中自有人大呼叫人,但是那城门上坚守的却是第四营的人,罗湖带出来的兵别的且不说,各个都是脾气极为暴躁,立即便朝着城下叫骂道:“狗贼孙桡,鼠辈李正兴,若是没有攻下交趾城的能耐,便别在城下犬吠,不然你爷爷我将送你们一波箭尝尝味道。”
听见此话,孙桡大怒,本来打算着展开攻城阵势吓吓城上兵士,却被李正兴拦住:“孙桡将军,我们此次来是有着要事要办,总督交待给我们的任务最重要,莫要因小失大!”
孙桡憋了一口气,眉头低沉,道:“喂!喊你们的统领出来,若是不想要让交趾城血流成河,就快些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不想在你一个小人物身上浪费口舌。”
谁知那城上校尉也是颇有脾气的人,说话间便掷下一柄长枪,孙桡的战马受惊,向后退了几步,却见那卧华山校尉道:“孙桡,我不叫又怎样?你带着数百人陈兵城前,哪里像是要商量事情的模样?我能将你看作是想要再起兵戈。我卧华山能在你们手中夺下这交趾城一次,便能将它占得稳稳的,有本事就来攻城,没胆子就滚远!”
孙桡怒不可遏,抢过一旁弓箭手的弓箭,一箭射出,正中那校尉的头盔上,校尉额头生出冷汗,这要是稍微偏斜一点,他的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这座交趾城起码有着十多米高,孙桡站在五十米外,仍然能射得如此精准,这般技艺已经不属于第八营的神箭手了。
“识相点,若非与你们卧华山有事商谈,我早就一箭射到你脑门上了,快些将你们的统领叫来!”
孙桡仍旧喧嚣不止,那名校尉却是挥手下令放箭,瞬间射出去上百支箭矢,孙桡的军队逼退了数十米远,孙桡与李正兴肚子里窝火,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让兵士在城下叫骂,以此来引起卧华山统领的关注。
却说经过十多日的调息,罗湖与蒙阆都恢复了许多,感觉到身体已经有些力量,罗湖便想要快一些处理事情。蝶却是不太理解,道:“罗湖大哥,什么事这么要紧,军中自有二统领处置,等你伤好了再去帮他也不迟啊?”
罗湖面色渐渐凝重下来,道:“这两件事我已经拖了这么久了,若是再搁置下去,恐怕我难以安心了。我攻破丧虎口承了大明窟的一个小兵的情,我必须早一点去还;我先前没有听从姜鸣的话,害得他与寒子在丧虎口奋战,这也是我的错误,我需要向他赎罪。”
吴兴旻自那日丧虎口大战之后,便一直藏身在卧华山的队伍之中,帮助罗湖攻破丧虎口,他已经算是背叛了大明窟,若是再继续待在大明窟军营之中,恐怕会被一些感知敏锐的人察觉,甚至是处以极刑。毒龙子管理之下的大明窟,一直以来便严刑厉法,他甚至其威,不敢轻易涉险。
留在卧华山军营中,虽然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官厚禄,但在罗湖的命令之下,这十多日里他的生活过得也倒是轻松自在,除了哪里都不能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这种生活,总比在战场上搏命要强得多,他已经厌倦了那种不能估计自己将在何时死去的危险生活。
就在他正打算再次用晒太阳的方式度过这闲散一日的时候,从那斜巷里走进来两名体型壮硕的人,他渐渐笑容跃上眉头,摆出了像是很多年的性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