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为寿,宴庆四海。
国土疆域之内,虽多遭祸乱匪患,但终究是安邦之地,黄天在上,免不了官朝逢迎,早在数月之前便传出秦皇大庆天辰的消息,皇帝盛会的开展自然是隆重无比,经过了许长时间的筹备,终于在这日展开。只是虽然百官多是逢迎色,但并没有多少是真心实意的拜祝。
大设宴席,罗纳大小官员上百,在殿内分摆两边,分别是文臣与武将的位置。武将之中自然是以三大兵马大元帅为首,但是今日三人都是因为守卫边疆不能至,虽送了各自贵重贺礼,但仍是不免让人看到表面下的意味,秦皇对于三大兵马大元帅的掌控力度越来越弱了。
文臣之中以宰相文渊为首,其次是六部重位大臣,以及都城尹丞、各郡郡守,其他人倒还算是好,但素有着秦王朝文人脊梁之称的文渊却极为不悦,若非受到几位交好的官员劝说,他应该也是不想在这乱世之中参见这般糜烂奢侈的大型盛会。
“文相,不知这陛下怎么还没有出现?我们百位大臣已然有些坐不住了。”说话的事担任吏部尚书的卞承,也是卞家现在的家主,卞家作为秦王朝都城中的第一大家族,能比它相比的也只有着罗家、李家几个家族,在官职上吏部尚书的位置也仅仅只是低于几个人而已。
文渊本来闭目养神,听到这般声音,便察觉到卞承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他愤愤然道:“坐在前面的几位皇子殿下都没有什么话,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等着便是,若是又惹得龙颜大怒了,说不定要再来一出鸾来之谋。”
“文相,你小声些吧,这几个月已经有一些大臣开始弹劾你了,皇帝陛下虽然可能看在你的高位,不会轻易怀疑,但是这般话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是要生出大事的。”另一个邻座的大臣低声提醒,他是这都城尹丞,在官位上也是十分高位,但说这些话的时候,却只是小心翼翼,丝毫不敢让别人看到他在张开嘴巴。
文渊怒哼道:“我文渊在王朝内为像三十余年,现已将近七十岁,是辅佐三朝的老臣,即便是先皇也不能说骂便骂,陛下现在被那妖妃骗得头昏目眩,怕是这会儿都在温床上没有下来!这乱世之中,匪患不绝,战事不歇,每日国内死多少人陛下从来都没有关心过,那庞路在交趾城打了多少败仗他也无暇管顾,甚至是俞空桑私自捉拿十蛮统帅干亚留引起了蛮地的战乱,这些都会引起国战的大事,在朝堂之上谈了不过两句,再这样下去,王朝之中哪里还有忠臣?”
“唉,文相,你还是别胡说了吧。”卞承面容有些苦涩,低声道:“陛下或许是有着别的考虑,那些妖妃乱国的话未免是重了些,难免引起陛下生怒。我们做臣子的,要将有用的躯体贡献在有用的地方,若是在这般国势下,我们仍然只想着逞一时之快,恐怕会加速王朝的颓势。”
文渊也是低叹了一声,卞承算得上是他在这朝中唯一能说的话的人,只可惜他们卞家都已经暗中投靠了七皇子,虽然这也是无奈之举,但文渊有许多话已经无法明言了。他张望四周,众文臣武将之中大多数都被诸位皇子招纳,当年的鸾来之谋便是皇帝陛下为了抑制皇子结党营私而做出来的谋划,但如今这种景况非但没有得到抑制,而且已经发展到了一种常态,即便是他,也无法再言说这是对是错了。
“罢了罢了,我不再说了。”文渊重重地叹了一声,有着无限的惋惜从口中吐出,他曾经是这秦王朝所有文人的楷模,辅佐三公位列高位,作出了许多为百姓谋福利的事,但是无奈,到了行将之年,却再也没有什么话语权了。
这时众皇子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大皇子秋岭自然是在首位,其次便是在朝中没有影响力的五皇子,七皇子秋绝在其后,还有八皇子、十一皇子等等。六皇子与九皇子因为当年鸾来之谋首当其冲,至今都被紧闭不得出门,自然是没有机会参加这种盛会。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