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悲痛无比,那颗心竟然在这时也剧烈地颤抖起来,当初为夜泉凝固灵魂而贡献出来心头血,又碾碎精神实现坠玉祭祀,那番事引起的后遗症在这时爆发开来,姜鸣只觉得心口像是要爆裂开来,心脏剧烈地膨胀,又瞬间缩小,但那种胀痛感却愈来愈剧烈,他的知觉本来便已然将要模糊,但是脑袋中突然嗡鸣起来,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刺痛的感觉令得他精神催损,似乎不知何时就要将脑袋撑爆。
过去了十多分钟之后,这种痛感才缓缓减弱,心口处的胀痛感、大脑的刺痛感让他受尽了折磨,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覆,衣衫也已经湿透了,他惨淡一笑,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总算是又捡了一条命。
夜泉说的话,他又记起,经历了精神的破碎与心头血的损伤不算是什么,可能这下半生可能都会在这样没有定期的疼痛中度过,姜鸣便觉
得实在是有些难熬,况且这才仅仅只是身体器官上的后遗症,夜泉所说的道心上的损伤倒是还没有出现,他对此又是各种猜测,不知今后还会有何等的痛苦。但他转念一想,既然选择了那条固执之路,便没有理由再说后悔之类的话了,即便痛苦,那便继续痛苦下去吧!
姜鸣再次休息了一会儿,爵江马还在奔驰,一路颠簸但姜鸣却好在没有掉下去,况且方才只是精神上的疼痛,爵江马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剧烈反应,所以便一直在奔走。
姜鸣再次稳定心神,打算再次进入精神空间产生激荡,这一次他将对申夷忧的思念强制压下,害怕又引起那种疼痛,便极为小心地收敛了思想,等到见到了那两枚荒源鼎碎片,他便开始动用念力令碎片碰撞,这一次倒是进行得颇为顺利,但是动用这股精神力量催动与两枚荒源鼎碎片只见的联系,他的灵魂也很是不容易地才能维持着这种力量。
两枚碎片缓缓接近,最后轻轻触碰,顿时荒源鼎碎片之间产生了巨大的能量波动,一股淡绿色的光波扩散开来,然后没有遗留地从姜鸣的皮肤与眼鼻窜进了身体,姜鸣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舒适感,充斥在周身各处,他胸膛处的僵硬感也在渐渐消失,同时肩膀处的伤口也慢慢停止了流血,但是想要恢复却并不是一瞬间的事。
却说楚泓几人在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之后,终于趁着那场大火再次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他们走入了火道之中,冒着被烧死的危险逃出生天,索性在最后的时候他们顺着一条将要被蒸发得将近枯涸的山溪,才得以找到真正的生路,不过这时他们身边的手下已经部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楚泓轻轻拥着身受重伤已然昏迷的环子鱼,眼中充满了爱怜,索性在这一路他用自己的身体将环子鱼死死抱住,才免得她被烧伤,而他身上的衣衫却是破碎了数个大洞,看上去极为的狼狈。
罗湖与蒙阆上身都已经没有衣衫,仅仅靠着下身破碎的麻布短裳遮羞,但是此刻他们并不需要遮羞,环子鱼已经昏迷,所有人都已经死去,只有他们四人熬过了那秦兵的围攻然后顺利穿越了火海,除了十足的运气之外,他们还顽强地追寻着生存。
蒙阆双眼痴痴望着那骇人的火海,充满了惘然,此时他已经精疲力尽,而且背后挨了寇修永一刀,肩膀处也是被烧得焦黑,若不是靠着那坚韧的意志力,他根本连冷锯昆吾刀都拿不起了。
罗湖拍了拍蒙阆的肩膀,安慰道“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
蒙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失意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一些心痛,他们五千多人一起随我进入这片山林,在那云隼山上只活了一百多个人,我甚至为了保护活着的人,不得已亲手杀死了自己的部下。那时我都没有丝毫的犹豫,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在那么艰难的环境下,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想的是他们都能活下来,但事实上他们一个个都死了,我这个当统领的竟然还活着,真是一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