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方家,再去趟解家,把遗书给带过去,之后要打要骂,都由他们来定。”
易母颔首,见他走了两步,却又说“那个,他们若真要打你,你还是防着些……虽说咱们不占理儿,可宛茵,不也是心疼着你,不愿你受到一点伤害么?”
易斌“嗯”了声,低着头出去了。
远离了那里,总算不必再见到宛茵那张惨白的脸,也不必见到旁人给她换寿衣、梳妆,心中的痛苦,好似可以抛在一旁就当不存在,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越是往前走,鼻子就越发酸楚。
“你先去让人套车,我待会儿就过来。”他让身边的小厮走开些,自己放在袖中的手,死死捏着宛茵的绝笔。
等周遭再无旁人,他缓缓走到旁边的一棵桃树下,忽然就咧开嘴,悄无声地哭了起来。
他上一次哭,大抵是十一岁那年,被母亲捉到在外面贪玩没去听先生的课,易老先生听说后很生气,亲自上阵打了几板子下来,那份儿皮肉上的疼痛,易斌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