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不适,易斌过来看过她后,就准备去别处休息。
宛茵不似之前那样,会好好地和他说说话,易斌挺高兴,觉得先前掏心窝子的那些话有用,妻子眼下算是走了出来,也不执著于恭王府这门亲戚了,特地拍着胸脯打包票,说等宛茵好了,就带她去京城以外的地方走一走,免得总憋在这里,只能和周遭几个亲戚走动。
宛茵应承了,却又道“其实算下来,只有宛玉是我的亲妹妹,我自然是最放心不下她的。”
易斌附和道“正是,宛玉才是咱们的亲妹子,其余那些亲戚,顾不上,就顾不上吧。”
宛茵就问“那能不能让宛玉来陪陪我呢?你知道,她和恭王府是闹翻了的,眼下岚意连门都不让她进,怎么也不会把你的筹谋透露出去。”
易斌听后,只是皱眉,“那怎么行,宛玉毕竟也是恭王妃的表妹,像你所说,还是一家子,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这个小姨子,万一她为了再同恭王府交好,拿这种事过去讨好卖乖怎么办?宛茵,你就先忍一忍吧,等过上一个半月,怎么都结束了,那时候你想见谁,我都陪你一起见。”
宛茵原想的是若能见到宛玉,就算明面上不能讲明白,往她手里塞个小纸条,也是好的,偏偏易斌在这件事上是铁了心的谨慎,不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见任何人。
易斌拿了水过来给宛茵喝,宛茵低着头接过,顺从地饮了一口之后,平静地说“夫君,以后的事,很难说,我也不知道究竟会走到哪一步,但不论如何,咱们都要给自己留好后路。”
这样理智的话,易斌爱听,“我知道,我也不是全然吊在了煜王府这一棵树上,外头的事,你不用操心,只需要好好地恢复成从前的样子就行了。”
宛茵颔首,“好,我不操心,往后,再也不操心了。”
易斌觉得很舒心,因着妻子又恢复成从前的模样了,这下他就算独自休息,也喜滋滋的,就差没有放鞭炮庆祝。
可是等他走后,宛茵就立刻把丫鬟都赶了出去,说自己要休息了,屋中只留一灯如豆,她挣扎着起身,忍着身体上的痛苦,摸到了桌边,在椅子上坐下来。
借着那极其昏暗的光芒,宛茵微微蜷着身体,拿过旁边的纸笔,低着头一笔一划地写着。
她自懂事起,就专攻女红,虽然会读书写字,却并不如宛玉和岚意来得好,眼下手上无力,墨汁氤氲在纸张上,更是糟糕,只能说尚且能看出字形罢了。
但是她不在乎,目光坚定地写着,几页纸都被写满,到最后的落款,微微一顿,笔跌落在桌上,似已经耗费她所有力气。
她往后靠了靠,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又拿起面前写满字的纸看了看,低声说“听天由命吧。”
她把纸叠了叠,在右边一摞书卷中翻检了一番,没瞧见自己想要的信封,便再度提起笔,直接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宛玉亲启”。
做完这些事后,她把纸张搁在镇纸下面,忽然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自言自语,“好似也没什么不值得。只可惜我太笨,想不出别的法子,若岚意知道了,指不定要追着我骂。还好,往后也听不到了。”
她吹熄了那最后一盏灯。
夜色是张牙舞爪的魔,盘踞在漆黑的屋里,可是一贯懦弱的宛茵,从未觉得自己这般勇敢过。
第二日,易斌还在睡梦中时,府中就闹腾了起来,他翻过身,皱着眉,眼睛都不睁开,只问“嚷嚷什么呢?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他贴身的小厮溜滚带爬地进来,满面惊恐,恨不能双手握着易斌的肩膀,把他给晃清醒些,“公子,公子,快,快去那边看看。”
易斌被他吵得难受,正要骂人,小厮一句话,彻底把他泼清醒了。
“少夫人自缢了!”
易斌刚听到“自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