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别让母妃的人听去了嚼舌根,惹得母妃伤心。”
“他们只顾自己伤不伤心,却从来没想过我伤不伤心。”卫长泽一拳砸在桌案上,垂头丧气,极是难过。
这个时候,只有慕禾笙陪在他身边,似乎一心一意地替他着想,卫长泽像是第一回见到妻子的好,抱她在怀,轻声道“以后的日子,咱们就好好过吧。”ii
慕禾笙淡淡“嗯”了声,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之后哄着夫君吃过午膳后,又服侍他睡了午觉,才满面疲惫地从主屋里出来。
冬芝一直在外面守着,见到慕禾笙后,怯怯地道“小姐……您……”
慕禾笙不必听她往下讲,就知道要说什么,直接抬了抬眼,问道“瞧见了吗?只有他落魄之时,才会对我极好,男人就是这样,飞黄腾达时,早就左拥右抱不知道把妻子置于何地,等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才幡然醒悟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冬芝忍不住道“可煜王殿下的未来,也是您的未来啊,您断了他所有路,往后若咱们被新皇打压,您的日子,也会过得很苦的。”
“三皇叔的日子,你瞧着苦吗?”慕禾笙淡然一笑,“不苦的。能有一条命,能享荣华富贵,能在自己的宅子里安安生生地过完一辈子不操心,有什么苦?就是因为这些人总觉得手里的银子还不够,身上的荣光和权力还不够,还想要更多的女人,才会去争去斗。百般算计千般束缚,才是真的苦。”ii
冬芝发现自己越发说不过自家小姐,发了半天的呆,才道“那以后,咱们还要再做这样的事吗?”
慕禾笙摇摇头,“大约不用了,他应该,再起不来了。”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后宅纷乱,若搁在其他皇子那儿,未必是什么大事,只是卫长泽身份特殊,先前又是夺嫡大热人选,不知多少只眼睛盯在他身上,盯在长福宫上头。
且除夕夜对皇帝的讨好,太过明显,皇帝若十分轻易地原谅他,一顶宠幸后宫以致任人唯亲的帽子,恐怕就要被后世史官扣下来了。
只是慕禾笙的几句话,虽然说服了卫长泽,却骗不过瑛贵妃,她撑着体面回到长福宫中,稍稍想想,又让人查了查,就明白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而禁足之期刚解,就让慕禾笙带着裴妙晴一起进宫来请安。ii
慕禾笙来过多次长福宫,每每都得不到瑛贵妃太多的好脸色,这一次更是如此,瑛贵妃从一开头就沉着脸,看着她屈膝行了礼,冷冷地道“你先出去吧,本宫有话要和裴庶妃说。”
慕禾笙愣了愣,从前再怎么不受待见,也不至于和妾室一同来的时候,这么不被给面子,末了只能行下礼去,“是,儿臣告退。”
她刚走出屋子,房门就被清荷关上,里面两个人说了什么话,一点也听不到。
瑛贵妃打量了裴妙晴一眼,这么些日子,倒长得圆润了好些,想来是长福宫给了她几分面子,所以恭王府上下也不敢对她不恭敬。
“这些日子,你过得很舒心么。”瑛贵妃拿起旁边的手炉,拨了拨。ii
裴妙晴陪着笑,“都是托贵妃娘娘的福。”
“托本宫的福,却没有帮本宫做事,你倒是会很占便宜。”
神情淡淡的,没有一点嗔怒,却吓得裴妙晴跪在地上,“妾身不敢,妾身也是找不到机会下手,恭王府铁桶似的,小郡主和恭王妃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妾身连裴府都追过去了,也只能和承宁郡主打个照面……对方那么多人,妾身却只有一个,便是想了再多法子,也没法下手啊!”
瑛贵妃冷冷一笑,“就算是铁桶,也有生锈的那天,恭王府的人再怎么细致,也不见得没有一时半刻疏忽,本宫单独留下你,就是想告诉你,眼前就有个机会,只看你肯不肯狠下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