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
钟聿回头又看了眼,正好看到梁桢半拉半抱着豆豆从草地那边过来。
她大概是从屋里被豆豆临时拽出来的,身上就穿了件很薄的毛线衣,领子有些矮,显得露在外面的脖子又细又长。
“我要堆雪人,我要堆雪人!”豆豆显然不愿意回去。
“现在还堆不了雪人!”
“那要到什么时候堆?”
“起码得等到明天,明天地上的雪积起来才可以!”
“但是明天你不是就走了吗?”
“晚上的航班呢,要是今晚雪再下大一点,明天妈妈或许还能有时间陪你堆个小雪人再走。”
“真的吗?那豆豆明天要跟妈妈做一个大雪人…好大好大,像那么大,那么大的雪人……”豆豆激动地手舞足蹈,跟梁桢比划明天他要干的大事。
钟聿用手揉了下有些冻僵的脸,心想这孩子也够心大,明天妈就走了,居然还有心情堆雪人。
梁桢大概有些冷,好说歹说把豆豆哄了回去。
钟聿叼着烟,继续问“陈佳敏那边有没有进展?”
“没有,小丫头不肯配合,又怀孕了,我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她最近有没有跟蒋烨联系?”
“没有,最近几天她都没出门,暂时还是跟她父母住一起。“
“派人盯紧点,有事保持联系。”
钟聿结束通话。
楼下母子俩早就已经不见了,只在铺了一层薄雪的地上留下几串脚印。
雪越下越大,就一个电话的功夫钟聿肩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照这形势下下去明天应该能够满足豆豆想要堆雪人的心愿。
果然没有猜错。
梁桢一早拉开窗帘,满眼银装素裹,院子里的树枝都被压断了好几根。
小芸和另外一个保姆正拿了工具在院子里铲雪,起码得铲出一条能够走路的过道来。
梁桢都懵了,怎么才一夜功夫就积了这么厚的雪?
不过豆豆最开心了,整个早晨都处于亢奋中,甚至连早饭都没耐心吃了,拉着梁桢就跑院子里去堆雪人。
钟聿昨晚一直耗到半夜才睡着,这会儿却被楼下的尖叫和笑声吵醒了。
他辗转几次没能成功入睡,只能披了外套起床,走到露台看了眼,梁桢和豆豆正在院子里打雪仗。
大的穿了件厚实的羽绒服,戴了围巾帽子,小的身上是卡其色冲锋衣,也是帽子围巾手套全都戴齐了,看这穿戴像是有备而来。
两人在雪地里跑来跑去,滚了雪球往对方身上扔。
本是很无聊的把戏,但梁桢并没有一点要敷衍的意思,真的就是在很认真很投入地打雪仗,好几次打得豆豆躲闪不及。
钟聿觉得她总是这样,好像做无论什么事都特别较真,可能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能够随便做着玩玩的东西,可是较真中又有自己的节奏,让钟聿为之着迷。
“好了中场休息,我们休息一会儿。”梁桢扔完最后一个雪球,将疯得快没边的豆豆拉到一旁,蹲下去又帮他理了理已经歪掉的围巾和帽子,就这一个蹲身的功夫,余光瞄到楼上露台有人。
梁桢抬头,钟聿没来得及闪,两人目光相碰。
这是自上次陈佳敏的事后两人第一次对视,在此之前彼此好像都是生活在这栋宅子里的平行线,别说讲话或者交流了,就连面都没碰一碰。
梁桢觉得有些尴尬,寻思着是否要说点什么,可楼上的人直接把他拧了回去,转身就进了屋。
梁桢“……”
一整个上午她都没再见到钟聿。
午饭之后梁桢又回房间检查了一遍行李,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发呆。
那时距离去机场大概还只有四个小时左右,她很难形容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