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查一下。”
医生说得也挺中肯,钟聿跟她约了第二天复查的时间,将人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梁桢独自坐在沙发上,屋里安静得有些过分。
钟聿走过去,开口:“豆豆应该没事,情绪也还可以。”
梁桢没说话,钟聿又站了一会儿,问:“饿不饿?”
她摇头。
“不饿也得吃点东西,我叫个外卖?”
“吃不下,你饿的话自己吃点吧。”梁桢起身,“我去洗个澡,你今晚打算…”
“我住这里。”钟聿赶紧回答。
梁桢倒也没说什么,进了房间,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洗澡的空档,钟聿下楼,外面雨总算停了,他站在单元楼门口点了一根烟,拨通了陆青的电话。
“想办法查下景阳花园的监控。”
“明白。”
一根烟抽完已经是十分钟之后,钟聿又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这才从车里拿了自己的行李箱上楼。
梁桢已经洗完澡出来了,坐在沙发上发呆,手里拿了手机。
钟聿搁下行李箱走过去,她手机屏幕还未暗,上面显示最近通话人的名字。
“刚跟丁立军打完电话?”
梁桢似乎正想什么想得出神,被突然打断之后身体明显僵了僵,她抬头看了眼钟聿,“你刚说什么?”
钟聿叹口气,抽掉她手里的手机。
后知后觉后怕,人之常情,所以他完全能理解她此时的魂不附体。
钟聿坐到她旁边沙发上,将人搂到怀里,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皮肤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水气。
钟聿埋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害怕了?”
梁桢绷了一整晚的神经在钟聿的怀里慢慢放松下来,回神问:“如果我现在说害怕还来得及吗?”
钟聿用大掌包裹住她的左手,十指相扣,两枚对戒在灯光下闪着光。
“恐怕来不及了,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不可以反悔。”他低头又亲了亲梁桢的发顶。
梁桢突然转过来,搂住钟聿的腰身往他怀里钻,重重呼吸,直到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烟草,汗味,雨水和皮肤上只属于他的体味,才把憋在心口的一股气给吐了出来。
“你知道吗?”她双臂吊着钟聿的脖子,“当我在监控录像里看到豆豆被人带走的那一刻,我想过死。”
钟聿猛地一震,“胡说!”
“真的,我当时就跟自己说,如果豆豆有三长两短,我肯定活不了了。”梁桢把手放下来,改而搂住钟聿的腰,脑袋又在他心口蹭了蹭,就像一个贪婪的孩子,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钟聿揉着梁桢的后脑勺。
他又何尝不是呢,当时梁桢打电话给他,语无伦次地说孩子不见了,被人带走的那一刻,他觉得世界都塌了,但是他不能表现得过于恐慌,梁桢当时显然已经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如果他再慌不择路,孩子怎么办。
“豆豆不会有事,相信我,我不会让他有事。”
梁桢趴在钟聿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隔了好久又问:“你知道吗?”
“嗯?”
“今天我好像认识了不一样的你。”
钟聿顿了下,“什么意思?”
“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什么事都能扛,可是今天当知道豆豆不见了,真的……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完了。”
“有么?”钟聿回忆了一下,“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五点了吧,距离你发现豆豆不见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在那一个多小时里,你找了老师,查了监控,把能做的事都做完了,你这叫脑子里一片空白?”
钟聿扶住梁桢把她从怀里捞出来,“换其他人可能什么都做不了,直接崩溃了,但是你不哭不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