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本就是忘川禁地的事物,虽说是七星子的遗骸,与钟家毫无瓜葛,但论起来也是钟家人首先发现的,也是钟不怨穷尽大半生的经历来守护的,更不提这里头还有七星子和六道这样的惊世秘密,无论怎么讲,钟不怨说暂且罢手,公孙忆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钟不怨将手从裴书白头上移开,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不停地调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钟不怨救人之时,已经耗费了不少真气,再者钟不怨年事已高,即便是武功登峰造极,也难以再往下强撑,许久之后,钟不怨才开口道“公孙忆,我歇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吧。”
公孙忆其实也在强撑,趁着钟不怨调息之机,公孙忆也在休整,只想着再次尝试之时,便将裴书白体内的真气悉数导出来,于是公孙忆连忙点头,也不说话,又将手扣住裴书白的脉门。
就这么又过了两个时辰,公孙忆和钟不怨已经汗流浃背,钟不怨甚至到了虚脱的临界点,好在虽然公孙忆和钟不怨二人耗了太多真气,但裴书白身体内庞杂真气的威胁已经解除,此时的裴书白即便仍旧昏迷不醒,但脉象已渐趋平稳,一呼一吸明显平缓了不少。
之后,钟不怨和公孙忆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带着裴书白折返回了墓道。
此时天已经快要亮了,顾宁和石头娘已经被钟不怨的养子安排了一间墓室休息,石头则被带到了另一间墓室,这里也是公孙忆和裴书白要去的地方。
石头一夜没睡,见公孙忆一脸疲态,也不敢多问,只是瞪着眼睛去瞧公孙忆怀里的裴书白。
公孙忆见石头模样,当即微微一笑“好了石头兄弟,我徒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什么时候醒了。”
石头表情并无太大变化,耳听得公孙忆说裴书白已无大碍,石头心里也稍稍放下心来,公孙忆又道“这里是钟家人镇守的地方,那些凶兽过不来,你稍稍休息一会吧,钟老前辈和我二人为救裴书白,耗费了不少气力,也需要打坐调息,等我们稍稍恢复些,再去拜会钟老前辈。”
石头点了点头,不再去打扰公孙忆,自己找了一个空地和衣而卧,慢慢睡了过去。
自打钟不怨带着公孙忆和裴书白下了地宫,钟不怨的养子便一直惴惴不安,担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当钟不怨出现在面前时,钟不怨的养子竟有些激动,可当他瞧见钟不怨满脸倦容,才知道义父为了救人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说起钟不怨的养子,来历倒也简单,钟山破出生的那一年,忘川附近的村落中,有一对年轻夫妇也生了一个男孩,可自打这孩子一出生,父母便双双染病去世,钟不悔知道之后,便将这个孩子抱回钟家,后来钟不悔的妻子生钟山破时害了大病,钟不悔无暇将几人照顾的面面俱到,便将这名孤儿送进了忘川禁地,并交代钟不怨好好照顾这个孩子,钟不怨一个人在忘川禁地中待得时间太久,除了揍那些忘川禁地中的凶兽打发时间以外,生活极为枯燥。
当年钟不怨和大哥钟不悔在地宫中闯了祸,放走了黑衣少年,所以镇守这墓底地宫的要任,钟家自然是责无旁贷,钟不怨镇守此地那是心甘情愿,但实际生活在这里,面对最大的敌人并不是那些凶兽,而是孤独,即便是钟不悔每个月月圆都会悄悄过来看看钟不怨,但是对于钟不怨来说,更多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阴森的忘川禁地中生活。所以当钟不悔将那名遗孤送进来的时候,钟不怨心中十分开心,要知道钟不怨已经做好一辈子打光棍的打算了,当时平添一个儿子,钟不怨又惊又喜,给这个孩子取名钟天赐,钟不悔摇摇头说不好,因为这孩子对于钟不怨来说,可以讲是上天赐予的,但是对于这孩子的父母来说,此子并没有带来福运,反而生了孩子以后,夫妻二人便双双毙命,所以给这孩子起名“天赐”,实在是不妥。
于是,钟不悔和钟不怨商量了一番